夫妻俩从卫生间出来是四十分钟后,陆长风头发没洗,就是用毛巾随便擦了一下。
他是短发,用不着怎么洗,而且现在冬天也不会出油。
他先去楼下,给妻子泡了杯红糖水,暖暖身子然后睡觉。
苏娉是过了十多分钟才出来的,眼尾有些泛红,眸底似蕴着一汪春水。
看到男人端着红糖水上楼,忍不住嗔他一眼。
陆长风差点又把持不住,缴械投降。
最怕她这欲说还休楚楚可怜的模样。
喝完红糖水,苏娉转身去卫生间打湿毛巾,手试了一下是温的,回房给女儿儿子擦脸。
她单膝抵着床板,另外一条腿踩在地板上,略微躬身给俩个小家伙把脸脖子还有手都擦干净。
睡梦中的夏夏皱了下眉头,不满地哼唧一声,苏娉抬手轻拍她后背,“乖乖睡,是妈妈。”
没多久,小家伙又安静下来,侧身抱着弟弟睡着了。
陆长风坐在床边,看着这姐弟俩忍不住想笑。
苏娉去卫生间洗净拧干毛巾,又把煤火炉子提回屋子。
因为她怕冷,棉被都是加厚的,陆二嫂拆了一床,把原先的棉被被套缝宽一点,然后把另外一床的棉花都塞了进去。
一家四口睡着了,就算有人要翻身也不会出现某人没被子盖的情况。
小朋友晚上要起夜,也没有关灯。
陆长风睡在最外侧,苏娉挨着他,两个小朋友睡在最里面。
墙上用报纸粘了一下,怕小朋友们蹭到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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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至睡在最里面,可能是嗅到到妈妈身上的味道了,夏夏转头往妈妈怀里拱。
陆长风在她身后,抱着她的腰,“啧”了声:“要不怎么说叫奶娃娃。”
两个小朋友前面几个月是喝母乳的,后面就是喝奶粉了,到了两岁奶粉也断了,开始和大人们一样吃饭菜。
这姐弟俩不怎么挑,也没有不吃葱的遗传,只是确实不怎么爱吃酸。
去年过年买的冰糖葫芦,姐弟俩吃一口就不要了,然后都进了他的肚子。
陆长风很喜欢吃酸,但是别的口味也都能吃。
酸甜苦辣咸,他不怎么挑,皱一下眉头也就继续咽了,用他自己的话说:“能下肚就行。”
以前打仗的时候没有补给,草根树皮还不是一样的啃。
软玉在怀,陆长风硬朗的下巴抵着她肩膀,一垂眸就能看到趴在她怀里的小家伙。
也就睡着的时候才能这么乖巧。
“明天爸爸妈妈要带哥哥回老家,我们和大哥他们一起回沈家的老家。”
前面说的是苏家,后面是沈家。
“我都行,这俩小家伙也带去?”他头痛的是这个。
“对,家里没人照看他们。”苏娉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还不忘抬手掖一下儿子的被子。
“你想不想回西北?”
“还行,可能因为我还年轻,没有什么落叶归根的想法。”陆长风随口道:“等到了七老八十,可能就考虑带着你回西北,一起放放羊放放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