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口口水,抹在头发上抹匀,边抹嘴里边道,“俺到底是踩了个什么狗屎运,这是仙女下凡来俺家啊。”
白桃:“。”
面前的男人平平无奇,又有点好色,实在不知为何鹿卢剑跑到他手上,且面前男人的命格只看出极硬,能活六十一岁的高龄。
别的竟什么都瞧不出来。
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仙女问到心坎上了。”
男人痞笑,眨眼道,“俺祖宗,是三皇五帝之尧帝,尧帝知道么?他是黄帝之玄孙、少昊之曾孙、蟜极之孙、帝喾之子、帝挚之弟!那丹朱知道么,他就是尧帝长子!仙子怕是有所不知啊,这其中的典故多着呢,一时半会讲不完,仙子要不进来喝口水?家住哪里啊,怕是迷路了吧?要不俺送送你?俺没事的,你去打听打听,这乡里八亲都知道俺乐善好施,仗义助人,俺不嫌麻烦。”
见面前的少女不为所动。
他褴褛的草鞋在底下搓了搓脚后跟。
竟然吹嘘没有用。
铺垫了这么久,男人打算来个大的,咳嗽道:“这问起俺的名字,丹朱其子继封,也就是远古二世祖祁姓刘氏家族,鄙人不才,正是粗陋,排行家中老三,刘氏刘季也!”
话音刚落。
旁边茅屋来了声女人暴喝,“刘季!还没被你大哥骂够,不耕地不犁田天天跑到村口调寡妇,现在又背你那劳子祖宗,你祖宗早就扬了灰做了古去了,你倒是随便抹点地上的泥就给脸上贴金啊!”
刘季被骂的略显尴尬。
刚抬眼就见面前的仙女不见了。
他忙追出来,四顾茫茫,“俺在做梦耶?”
白桃很快将后面的流氓抛至脑后。
她寻了个龙潭虎穴的地方,亲手一座灰白风岩堆砌起来的坟包,又起身左右盘看了一圈,歪歪扭扭的也算勉强满意。
十几年前有个自喻“天下
他说。
次数多了,垒坟也是门手艺。
如今晴云轻漾,熏风无浪。
长成男人的少年,他的骨灰永远会沉睡在这里。
坟前摆着一坛美酒,冒出一缕青烟。
白桃立在坟边抽出长剑,挥舞中素指弹着剑身。
风宛如生了形状般左右洄游,拨乱她的裙摆。
狐狸眼被日光折射出琥珀色,发髻撑得饱满,高高翘起,落在石头上的影子如同魑魅。
“你的父亲,杀了他的父亲,他杀了你,你的儿子杀了有父亲的儿子,有儿子的父亲杀了别人的儿子,而后,子子孙孙,世世代代,坟堆垒坟坑,难道这就是仇恨么?”
她声音带着难言的复杂和怅惘。
入世的小狐狸仿佛更多了几分,懂得凡间的无奈和沧桑。
她缓缓抽出人皇剑的精魂,“你不想天下太平,竟想回溯到大乱之争,活死人让你生了邪性,也撑大了你的胃口,你想弑主,你想天下大乱。”
“可有我在,便绝不会让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