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班雀被砸醒了,兴许是那样的天空太过绚烂,太过绚烂的东西,总会给人致命与不甘的别样感受。
男人很快就钻进了马车,班雀却恍惚许久。
她有一种被充实过的虚无感,似乎自己还沉在河里,化成水流,变成藻类,变成小船冲上的浪尖,和他不停的纠缠起舞。
她太迷狂了。
她命令护卫,兴奋得语无伦次:“去,去水里,快去水里,捞,捞。。。。。”
这枚豁口扳指被捞了上来。
那个男人的。
班雀屏息三个弹指,好摒弃一切俗世的味道,再深深的吸了一口,轻盈的像只鱼儿,满世界的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那个男人。
神婆说他在北方,拥有着异样的魂魄。
“那是什么样的魂魄?”
“龙魂。”
还能是谁呢。
嬴政,赵政。
这就是她找的王。
秦国的王,日后的天下共主。
班雀摸着扳指,是滋润熨帖的光滑,她笃定,他是自己要嫁的男人,她不顾一切,吃尽了苦头和承受苦难,来到千里迢迢的秦国。
她想朝着这个男人,绽放自己的年华,盛放自己的美貌。
她班雀本该要配这种男人。
外头吵闹不堪,刺耳的动静将她从思绪中拉扯出来,班雀迅速将扳指收好,走了出去。
外头站着一排宫中守卫。
他们浑身上下铁具森森,别在他们腰上的是大秦最快的剑,身上戴着的玉佩,是荣耀,更是忠诚。
火把上燃起的黑色的烟雾,是团团升腾的乌云。
班雀的目光寸寸略过,自己的那些被他们绑着身体,拿巾布塞着嘴,恐惧不安的侍女们,还有自己敬爱的,从小陪伴的神婆婆。
她们都是她从楚国带来的,是她的倚靠更是她的脸面。
一句“大胆”就要宣之于口。
可这里是秦国。
她是将亡之国的罪臣,没有倚靠,更没有脸面。
她睁着双眼,瞧着那位魁梧的首领,这首领是长史蒙毅,他掌管着王城护卫队,以及秦王身边的一切对外事宜。
他瞧见自己,眼里的神色,甚至让班雀觉得自己不是个女人:“公主身体既好,还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