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呵一声,鞋尖一转,扭着灵活腰肢动作轻快地坐上圆桌,后仰头颅,唇红齿白的姑娘语气活泼。
“熵屿弟弟,想姐姐了吗?”
练熵屿撩开落在他手背上的花纹白绫,长吐一口气,“您老别打趣我了,我惶恐邪神形态下的长明龙尊拿我祭天。”
女人一头漂亮的黑发过腰,她只是一个灵魂,并非实体,练熵屿的手指穿过虚构长绫。
她呵呵笑了几声,随后昂起头来淡问百里朔空,“如何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两人说着只有他们才理解的话。
冷风带来刺骨的凉,温柔似水的男人背过身去,轻掩雕花窗减小涌进来的寒风,“可是我不太想做这个罪人,不如姜姑娘亲自出马?”
“嗯……我想想。”女人面容天真地望天,满脸无邪,似乎真的在好好考虑。
半晌,姑娘清纯甜美的音色带着浅浅的娇嗔责备,哈哈大笑。
“犯不着我亲自出手,宗主也真是的,你又不是狐狸怎和狐狸一般狡猾,不是还有一只替罪羔羊么?嗯?”
她的尾音拖调绵长,数不尽的神秘。
“……”百里朔空回望着她,女人轻轻耸起肩膀,娇媚地歪着头,凤羽黑衣贴合她的玲珑曲线。
她嫣然一笑,一缕乌黑发贴上她娇嫩脸颊,无意中增添了几分妩媚风情,黑白构成鲜明的对比,勾勒出她那张美丽的脸庞。
美人弯起嘴角,唇边浮现出一抹读不懂的微笑。
尽管双目遮挡,可他仿佛能看穿那白绫之下,犹如暗色玻璃球般剔透的橙红琉璃瞳里,溢了漫不经心。
像是在说:你知道的吧。
今晚,有人欢喜有人忧,各怀心思过了难眠之夜。
夜霜露重,清霜逐云。
霜降这天,身处论剑山的白巧披了件毯子打了个哈欠,眼眸低垂,任由她富有色泽的长发交给侍女们打理。
这结侣典怎么办得和大婚一样,昨晚被折腾到丑时,那些尾巴缠得紧,本就睡得晚了,天不亮还给人拉起来洗漱打扮。
风镜当年也这么辛苦吗?
前来侍奉的婢女们自是个好的,心灵手巧,手法老成,不会勾着哪儿弄疼了她。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白巧舒服得要再度睡过去时,耳边有人唤她,她睁开眼,发现弯下腰的婢女眼神变得不对。
“麻烦姑娘去一下披风,我想了半日还是打算给你遮些粉,不然就凭姑娘你这脖子上的痕迹……”
就算是围了绒裘也很难掩个全貌,展出小半截天鹅颈才漂亮,大型场合就是要美美的。
“……”白巧一听,思考过来后用手盖住脖颈一侧。
好在这会儿是冬天,要是夏天,露出这些红点点给外人看,她能当场逃了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