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像还真有仇……
她还在心中怨声载道黑溟,冷白月下的狐狸纯黑毛发被洒得霜白,几条尾巴静静平铺,柔柔垂坠白巧身上。
像在寻求安慰,又像在安抚睡得不安稳的她。
接下来,他听着房外风雪的低吟,不做任何动作地守在她的枕边,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身侧人动了动,却没醒,男人抬起手臂想要整理黏上白巧脸颊的发丝……
怎知下一秒,噩梦梦醒的少女猛地睁开眼眸瞬间清醒,黑溟的手一下顿在半空,惊愕的两人四目相对。
哪里来的绿茶狐?
白巧没想到他会夜探闺房,黑溟没料到她会突然醒来,他们皆是一愣。
反正爪子伸了一半,缩回去不是更说明了他的心虚,于是黑溟十分干脆地上手,有些粗糙的指腹细细摩挲她下眼角外形好看的卧蚕。
“既然醒了,就别哭了。”
白巧眨了眨眼,确认了这不是梦,刚苏醒的她嗓子有些干涩,“你为什么会来……”
她刚刚深陷梦境,眼前这人看她的眼神好冰冷,拿着她的手按压他的心房说,这是为陌辰刺的。
情绪怫郁地质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她的声音哪时像现在这样干燥滞涩,黑狐狸平静的哑音有了一丝转变,“你不是说,你被支配了吗。”
“……”
听到这句话,白巧先是宕机了几秒,握住他的手自己坐起来,颇带着惊讶,“你相信我的话?”
“嗯……”黑溟轻轻发出鼻音,想要将自己的酸楚之情彻底抛却,然而那苦闷闷的情绪却在心头久久回荡。
付阳说,不信任是走不长的,会带来无尽的争吵,也会让对方不断猜疑,最终磨灭了双方的耐心,一拍两散。
这个亲手让自己背负骂名的男人目睹过人心惟危,见过世态炎凉,他信付阳,信白巧,所以白日时,才会用唇语对她说:等他来。
只要她还戴着玉,无论海北天南,九垓八埏,他都能找到她。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头顶上一对狐狸耳朵松垮垮地软下,云朵一样绵绵的质地透露他内心的脆弱和忐忑。
长尾焦虑地骚动,有一条尾巴似有似无抚过姑娘温暖的手背,仿佛只有这样感应她的存在,才能平复他受伤的心。
“幼釉?”有了解释机会,白巧松开他的手,寻找小金人。
“幼釉,出来!”她掀开被子,揪住因缺氧憋坏了的小精灵,“你给我好好向他解释,你是怎么控制我的,又为了什么控制我。”
她被推到了黑溟跟前,幼釉激动得嗷嗷大哭,“呜哇你别让我离他那么近!”
完了完了,大反派啊!!
她没了法力,狐狸魔气那么稍微一掐……
砰!
她就嗝屁了捏!
黑溟登基魔尊前听取魔族长老提议,阅读众多六界古籍,从没见过这等仅是手指大小的奇怪生物,脱口一句,“什么东西?”
白巧:“不是东西,是天道,事情发展到这地步都她搞的鬼,不过你也可以听听她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