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畔,生机稀少,孤独的飞鸟低垂着翅膀,河岸两旁,枯树如骸骨般矗立,枝干抖动莹白。
他们一传送出来,吝平娘娘赶紧消掉冥河水母的水镜,装作无事发生。
她才刚整完小动作,黑溟便瞬到她跟前,男人唇角含笑微微侧头,晶状耳坠折射红光,“水母,作为观众体验如何?”
吝平娘娘吸了口烟冷静冷静,“魔尊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噢……”狐狸食指搅动魔气,晃着大尾巴,尾尖的金纹闪了闪,“那你评价评价,本尊的梦刺激吗?”
“这我很难评,其实我什么都没……?!”
反应过来的吝平娘娘赶紧捂住嘴,一双绿眸飘忽不定。
糟糕,说露馅了!魔尊不会真阉了她吧!
女人略带颤抖地后退,想着要不找白巧求个情,但黑溟只是瞥了眼害怕的吝平娘娘,食指上的魔气化为烟雾弭散。
其实他没打算真杀她,好歹是他岳父的得力部下,只是吓吓她,给点小教训。
与此同时,冥傀利用之前的时间隔绝断臂之痛,一并传送出来的他找到机会,向距离他最近的姑娘发出攻击干扰,立刻转身逃跑。
眼前白光来袭,练熵屿握住剑柄想出手,被白巧伸臂拦下,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芒红瞳一瞪,似有无形威压与之碰撞,刹那泯灭。
她瞅着冥傀逃走的方向,甚至不需要追,抬手甩出一道天雷符。
一秒过后,从天空而降霹雳红雷,不偏不倚击去化为黑点的人影,龙吟虎啸,穿云裂石。
冥傀生命没落,白巧随后对着冥傀府放出鬼气,丝丝缕缕的煞气渗入土地,包围这片土地,她拳头再一捏,煞气粉碎了整个冥傀府。
过程,不费吹灰之力。
这一带的冥傀府被她连根拔起,绣着浅金宝相花纹的深灰衣裙由微风轻轻吹动裙摆,卷发姑娘召出符咒,打开漩涡通道。
“好了,我们回宫吧。”
…
一弯夕轮划过精致的角楼,彤云密布,浓雾密浸,朔风中鬼灵叶哗啦啦响着。
和着月白宫殿下风铃起舞,明珠氤氲中若天宫星市,叫人眩目。
吟霜殿与阴司挨在一块,吝平娘娘要先去阴司通报她的主子,白巧则是领着黑溟进了宫殿,练熵屿早些日子就入住冥府,他有专门的寝室。
白巧的寝宫里,她刚合上房门,身后狐狸的尾巴迫不及待缠上她的皓腕,目标明确地把人带上松软的床榻,身躯压上去。
她都习惯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怎么了?”
男人默默凝视着她,眼眸微漾,他素来沉静自持的一面在她面前全然坦荡无存。
姑娘生得瑰姿艳逸,卷上她手腕的黑色尾巴正在缓慢收紧,“不开心。”
“为什么?”
“因为练熵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