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极度不悦她脖子上刺目的勒痕,狠狠剐了百里钺一眼,右手抚上女人颚下,神光包裹治愈。
待降樱气色缓和,他才撤回了手,马上摘下八千星光坠,二话不说套去降樱腕上扣好。
“戴上。”
他不容拒绝的语气,既强势又肯定。
“你这回又要用什么理由婉拒?反正我不听,至少星光坠能保护你,我不想几百年前的悲剧重演。”
“……”
他们谁也不说话,气质出尘的男人在看女人,神色复杂的女人在看别处,气氛怪尴尬的。
“降樱,你看着我。”
耳边是法相的无奈轻叹,降樱没理会。
忽然有谁掰过她的脑袋,强迫她与他对视。
“干什么?”
降樱说这句话时音调颇抖,颤音明显。
她很不喜欢在这种怪异氛围下和他对视,因为这样,他独一无二的星眸中都会印出慌乱的自己。
不论是以前的三师兄杨云还是此时的法相。
法相摁住她的脸颊,防止她乱动再次移开视线。
“我知道我封印记忆的那段时间对你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你和我赌气也是应该,怎样待我也依你,但关乎你性命的事由不得你胡来,你的事在这让他怎么理智?!
“……”白巧停顿,将魂镰撤回。
可恶,他果然用二师兄做人质!
情况突变,黑溟啧了声连忙改变握剑姿势,霜水震动,几道挥出去的月牙剑气顷刻消散为烟。
该死的,百里钺从一开始就为自己准备了后路,挟持江淮是保险的做法,神不知鬼不觉下从三岚沟掳走人对他来说不难。
阿喜呢,这好吃懒做的胖狐狸平时不是最喜欢黏着老二?
他不指望阿喜能保住江淮,小狐狸才多大,幼崽期的它境界哪能和百里钺相比,可至少能在人出事后给他报个信,做点措施。
可他愣是一点消息没收到。
“淮淮?!”
江淮有难,百里朔空下意识向前,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的百里钺从头到尾绷直神经,任何风吹草动他全然留意。
一开始就贴着少年皮肤的锋利剑刃压上,小小几颗血珠涌出。
黑溟瞥见血痕,瞳仁变为尖细竖瞳,紫眸满是危险气息紧盯着他,周边翻涌滔天魔气,十尾散发肃杀,嗓音阴森薄凉。
“百里钺,你找死。”
刀锋见了红,百里朔空瞳孔猛缩,心脏没来由地一疼,被迫停下不敢靠近。
“阿钺!淮淮与这件事无关,他还小才十五岁,你放了他换我做你的人质!”
江淮是他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如若儿子有任何闪失,别说他没脸和江衾衣交代,只怕他先会万念俱灰自刎。
局面一下从主动变成被动,黑溟吐了口气,略带轻蔑地嘲讽心急如焚的男人,“百里朔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叛逆狐狸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其实情况是这样的,昨天夜里,宗主吃饱了撑的,大晚上不睡觉起来搞eo,化身伤感男孩。
长夜漫漫,思念婆娑。
收到一封匿名信的百里朔空在庭院来回踱步半个时辰了。
他手中的浅色信笺上一笔一画满是女人清娟工整的字,矫若惊龙,笔锋流畅如水。
他再眼熟不过的字体,出自江衾衣的手笔。
这个节骨眼上,莫名来了封信,江衾衣的字迹、还以她的口吻约他见面,很难说不是百里钺的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