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扶,我这样问,或许有些突兀,但我想问你,你有没有一点点的想法,想对我开口?说什么??”
言扶在发?抖。
池礼没有直起腰身,他还?是俯身侧着头,望着言扶的侧脸说话。
“岁凛说,你是绝不会主动一点的人?。对我也是这样吗?”池礼盯着他,“言扶,你对我,也如旁人?,不会主动哪怕一点吗?”
“我只再问一次,言扶。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言扶此刻,连喘息,似乎都要静默消亡掉了。
言扶只觉得有人?薅着他的脖领子,于是他喉头发?紧,口?中泛苦。
他执拗地、倔强地昂起头,去看池礼琥珀色的眼睛。
池礼瞳仁的颜色,比旁人?要淡一点,显得他精致漂亮,是一颗清透的琥珀焦糖。
此时这样近距离看他,他又没什么?表情,于是那种美貌被拉到极致,神圣到有种冰冷的非人?感。
言扶深深地望进他的眸子。
他每次看着池礼的眼睛,都分辨不出这是他第多少次,无法自拔又沉溺其?中地,那样喜欢他。
时间残忍又仁慈,池礼迟了许多年?,但终还?是在他们年?轻美好的时刻,不太晚地,认清了他。
言扶实在是太难从人?群里分辨出来啦。
他连渴求的眼神都没有露出过一下,池礼怎么?知道那是喜欢和爱慕?
那是喜欢和爱慕吗?
是对朋友的喜欢吗?
是处在朋友的位置上,实在是太喜欢对方了,于是不舍得分开,所以想做恋人?的喜欢吗?
言扶未必知道那是什么?。
朋友的最高形态或者同性恋,谁知道呢?
他只知道这么?多年?,那么?多年?,他和池礼一起长大。叫他们分开就像分开两?颗黏在一起的灵魂,血肉模糊下谁也无法解脱。
那为什么?要分开呢?他又不是晚来的那个。
他才不是打着挚友的名义给予池礼恋人?的关心,挚友本来就不比恋人?逊色什么?。
明明是他最好的朋友,也可以,是他的恋人?吗。
永远在他身后等待,等待有一天,他会回?头看一眼。在两?个人?都一往无前的路上,在他压抑着自我以待长长久久的时刻,他却伸出手。
池礼这是戳穿他了吗?
池礼会收回?他在他身边静默着照顾他,偷偷喜欢他的资格吗?
他无措到觉得血肉里翻涌着狂风,叫他发?冷。
可是,太阳不是突然落山的,他也不是突然就喜欢他,也不会突然就不喜欢他。
这爱如同眼泪一样潮湿,连心尖都酸涩起来。
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言扶把身子探过去,像一朵脆弱的云,落在了池礼怀里。
他抱着池礼劲瘦的腰,额头抵在他的心口?,发?出闷闷的,瓮声瓮气的声音。
“别选他们。选我吧。”
池礼低头,看见?言扶脑瓜顶上黑乌乌又服帖的头发?。
言扶在他怀里,对他说:“最好的朋友,或者是,无论是什么?,都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