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大学里,阿冽可是整整追了自己两年,如果不是真的爱他,怎么会坚持那么久呢。
“好了,你回去吧,”裴云洲神色有些疲惫,扶着床栏想要站起来,“我也要去洗漱一下了。”
否则,这一身的消毒水味,等阿冽来了要不喜欢了。
然而,大概是躺久了身体实在虚弱得没什么力气,裴云洲才站起来走了半步,脚下就是一软,整个人向后栽倒下去,眼看就要摔在了地上——
应许眼疾手快地捞了他一把,将他半抱在了怀里,这才免于这一跤。
还没等裴云洲谢过应许,门口传来的、熟悉的嗓音便让他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结成冰。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来人,正是裴冽。
从裴冽的角度看去,裴云洲正被应许揽在怀里,肮脏的手一只横过裴云洲纤细的腰肢,另一只则撑住了丰润漂亮的臀线,素来只有自己能够触碰的禁地,此刻竟然被掌控在另一个雄性的手里,似乎只要稍稍更进一步,就要发生更隐秘也更亲密的、不可告人的关系。
窗外的夕阳无声斜照在二人身上,愈发衬得裴云洲眉眼如画,那双温柔潋滟的桃花眼里水光莹莹,满是风情,可惜望向的人不是自己。
裴冽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要站在窗前,或许只是因为裴云洲想要看一看日落。
毕竟,他的舟舟,一向是一个温柔又热爱生活的人啊。
陈董和秦总便也罢了,至少他们肯为了裴云洲放弃利益,更何况,他们尚且什么都没有得到。
可是这个小小的助理,他又凭什么能够得到舟舟哪怕一丝一毫的爱意?
不对,不对,这不是他的舟舟。
他的舟舟是干净的,是最爱他的,绝不可能被另一个人触碰。
眼前的青年就算再温柔漂亮,就算再像舟舟,可也不是他的舟舟。
他只是裴云洲,只是一个低劣的替身而已。
“既然你们这么有兴致,我就不打扰了。”裴冽语气冰冷,望向两人的目光是裴云洲从未有见过的阴鸷。
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
裴冽漠然地想道。
“阿冽,你听我解释!”顾不得自己尚被人圈在怀里,裴云洲下意识就要挣脱,跟上离去的裴冽的脚步。
然而病中虚弱的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留给裴云洲的,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以及“嘭”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摔上的声音。
“裴总,我、我不是故意的……”应许显然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能有这样的巧合,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却被裴云洲淡淡地打断了。
裴云洲并没有他以为地那样爆发或是歇斯底里,反而平静得有些可怕,就好像他面对的并非是恋人的质问,而只是一段再寻常不过的工作,甚至是没什么难度的那种。
裴云洲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出去吧,应许。”
“可是您的身边不能没有人陪着……”
“出去,”裴云洲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应助,不要让我说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