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总是喜欢嚼舌头,天界也不例外。
木否虽然出身仙门,却不同于寻常神仙那般修炼易如反掌,纵使她再刻苦再努力,也只能结一层薄薄的内力,习一些最低级的法术。
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疮疤,也是最容易扎伤她的刺。
他犹记得,蟠桃盛会上,有小辈直接当着她的面念出了这首打油诗,还有人讥问她什么是内力什么是修为。
她作无知状,依旧笑着,行了个蹩脚的天界礼,道:“不知。”引得旁人哄笑着散开。
纵使她知道,也没有必要争了。
当听到父君母亲自刎于大殿之上时,木否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中,在原地呆愣了好久好久才缓过来。
她不明白,一向安分的父君母后为什么会冒死谋反,当初不正是为了拥护天帝才来的天界吗?如今为何又会带头反戈?
倏地,她突然想起月余前经过父君书房时听到的一段谈话——
“木否怎么说也是我们狐族的公主,你真的忍心看到这种局面吗……”
难道……
难道是因为这个……
木否顿时呆愣在地,不敢细想。
窗外永夜寒凉如水,她瑟缩在床尾,脑子里全是父君母后的音容笑貌,明明不想哭也告诉自己不能哭,可是眼泪就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扑簌簌地打湿了被面。
那夜,嘉澍去找过她,她没有锁着门不让他进,他江容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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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没落,富的人愈富,穷的人则愈穷,若实在逼得没法,刺杀谋财的也不在少数。
江月尧和弟弟阿叶自幼年时投身刺客门下,便已不再是自己,他们需得隐姓埋名,需得日日黑巾覆面,需像棋子般,平日里老实安分地圈囚在本营,只待上头一声令下,他们就得刀光剑影,血流漂杵。
刺客门下皆为男子,江月尧隐瞒了自己的女子身份,她束胸,她挽发,她像其他男子一样流血流汗。碧玉年华里,其他女子绫罗珠玉,笑靥盈盈,她很早就开始只穿刺客的黑色劲装,只梳男子的发髻,她不施粉黛,黑巾之下,只能看得一双漆黑无底,氤氲着腾腾杀气的眼睛。
弟弟在哪儿,哪儿就是她的家,身为长姐,她是弟弟唯一的亲人,弟弟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今日,有贵人万金求助,门主点了他们这一路人,去刺杀赫赫有名的骠骑大将军。她手握一把长剑,弟弟攥着自己的长鞭,默不作声地跟在队伍之后。
“哥,”弟弟道,“今日这人出价高得骇人,这骠骑大将军,当真如此可怕么?”
起初姐姐让他改称谓时,他还并不习惯,时常叫错,常惹得她生气。如今虽然好多了,但也得思索一阵后才敢叫出口,唯恐出口成错,陷姐姐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