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商陆竟然还留了一手。
不少人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垂下的眼眸里都闪烁着不安和怨恨。
裴恒也暗自攥紧了手,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商督主当真是神机妙算,竟然还提前让人拓了副本。”
商陆从怀中要掏出了一份名录,在栖帝的示意中,快步上前,将东西呈了上去,才扭头冲着裴恒笑了起来,低低道,“如此重要的东西自然要多拓印几份,裴国公想要一份看看么?里头可是有不少国公熟悉的人。”
裴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老夫不如商督主胆大妄为,这等机密没有陛下的允许,是不敢看的。”
这一回名录顺利交到了栖帝手中。
栖帝略有迟疑,扫了一眼底下的文武百官才翻开察看。
这一看,脸色阴沉的如同要滴水一般。
“混账!”
栖帝翻到最后一页,又重新翻看了一遍,猛地将那份名录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的案台上,冲着一旁的小黄门呵斥,“念!”
那小黄门战战兢兢的捡起名录,翻看一下,瞧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人名,险些没吓晕过去。
他哆哆嗦嗦的开始报着所涉及的官员名字,“礼部,赵滨,钱海,孙本添……”
被念到的官员个个慌忙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的磕头,嘴里面都喊着冤枉。
栖帝一言不发,坐在高处,冷冷看着底下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跪下喊冤。这些人有的出身世家,有的则是清流一派,最少的便是墙头草一派和商陆暗中控制的官员。
圣教好大的本事啊,都快要将他的朝廷给蛀空了。
“商陆!”栖帝指着跪着的那些人,“全都带回监察司严刑拷打,务必要撬开他们的嘴!”
这一回,他要将圣教余孽全都铲除干净!
“陛下,”裴恒急急开口,“圣教这些年被商督主打得节节败退,哪还有那么大的本事收买笼络这么多的朝廷命官?这份名单只怕有问题!”
“裴国公这是何意?”
商陆掀了眼皮懒洋洋的看他,“这份名单是本督亲自从贼窟中搜寻出来的,你说有问题,难不成是想说本督在当中作假了?”
“陛下,”裴恒没有看他,而是恭恭敬敬的对着栖帝继续道,“老臣并非是怀疑商督主,只是那圣教之人素来狡诈,尤其是圣教教主,更是诡计多端,这份名单说不定是他故意伪造出来,特意藏在那里就等着商督主寻到后交由陛下,好让陛下震怒,处置名单上的官员,让朝廷损失惨重……”
裴恒一开口,不少官员都跟着求情。
“陛下,商督主的手段激进,若是这些人进了监察司,不管有罪无罪,只怕都难再出来了……”
“是啊,陛下,不如将他们都关进刑部的牢房,交由刑部尚书去审问……”
“陛下三思啊,老臣绝不相信这些人全是圣教的爪牙,这定然是圣教的阴谋啊……”
不单单是这些大臣,看台附近的女眷家属们都纷纷跪了下来,替自家人求情。
“陛下三思啊!我家老爷(父亲)绝不会背叛陛下,效忠圣教的……”
不少人虽然不明白圣教是什么,但让栖帝如此恼怒,必然是个极其不好的组织,涉事的官员家人纷纷咒骂圣教,竭力替他们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