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想吃什么?”
成朗桓吸了吸鼻子,羞涩地望着何瑞颐。
“妈咪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说着,小小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副舍不得与她分开的依赖模样。
她最爱的小正太重新回来了,何瑞颐感动得只想哭只想笑,心情复杂却欢喜。
看着儿子临阵倒戈的狗腿样,成介彻这个“第三者”佯装生气地咬牙,轻轻拔开儿子拉住何瑞颐的手。
“你妈咪这一跌应该不能走了,我要背她,你这双小手,就由你爹地我,紧紧的握住吧!”
闻言,成朗桓嘟起嘴抗议,“不要,爹地的手好粗,不舒服,我不要!”
听他这么说,何瑞颐忍不住笑出声。“阿彻,我没跌得那么严重,可以自己走啦!”
“不行!我要背着你!”
“不行!爹地要背着妈咪!”
父子异口同声,让她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只有乖乖的、认命的攀上心爱男人的背,成为他甜蜜的负担。
在成介彻背好她,一手拉着儿子找到山径往上坡走时,微微拂来的风将吹落的油桐花洒在三人身上。
何瑞颐怔怔看着她最爱的男人走在落花纷飞的美景中,忍不住红了眼眶。
纷飞飘摇的油桐花困惑不安地随风落在他们的身上、头上、肩上,找到了歇脚停留的理由,一如她的爱情找到了不需再流浪的归属,人生因此而圆满。
这是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美好的幸福,是她可以预期的美丽人生啊!
成介彻一手牵着儿子,一手往后横托心爱人儿的臀部,小心翼翼踩着脚步走在绿意林间,突然想到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解决。
他侧过脸问:“我们吃完饭之后呢?”
她刚到学校报到没多久,如果要她辞掉梦寐以求的工作,回北部当他的老婆、当孩子的妈,会不会太自私了?
何瑞颐误会他的意思,思索了一会儿才说:“刚刚陈老师说,今天天气不错,可以看到萤火虫。”略顿,她寻求成朗桓的意见。
“桓,你觉得怎么样呢?”
虽然有一点对不起陈建诚,但她的心除了这对父子,再没有空间留给其他男人了。
就算与他们在一起,吃的是泡面、喝的是白开水,哪儿都没去窝在她的宿舍,她也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棒的活动!
成介彻还来不及发表意见,成朗桓兴奋地望着她,澄澈的眸底燃着两把跃动的火光。
“我要!我要看萤火虫!”
对于在都市长大的他来说,眼前仿佛由课本里跳出的动植物,都能引起他莫大的兴趣。
见儿子如此兴奋,成介彻吞下“会不会遇到那个家伙”的小气巴拉的话,默许晚上的活动如此定案。
但这并不是他的重点!
他接着开口,把想问的话问得明确。“瑞颐,我说的之后是未来,你还要留在这里当老师吗?”
回到现实,何瑞颐头痛了。
“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会是个大难题,我当然想回到你们身边,但我才来没多久,就这么辞了,有些不负责任。”
她带的是三年级,几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让她与学生培养出感情,说辞就辞实在不好。
成介彻懂她的为难,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就等你带完这个学期,这段时间得筹备婚事,婚后,咱们总不能再分隔两地吧?”
没想到成介彻没要她马上辞掉工作跟他回家,何瑞颐不确定地问:“我留到这个学期结束真的没关系吗?”
成介彻留向儿子问:“桓,你可以接受妈咪先不跟我们回家吧?”
成朗桓很想说不可以,但又听她似乎很想留下来,他为难地咬了咬唇,作不出决定。
看着儿子一脸为难,成介彻安慰道:“爹地只要乔到假,就会带你来找妈咪,或者妈咪放假,也可以回去找我们,这只是暂时的,学期很快就结束了,对吧?”
何瑞颐听着他如此体贴的话,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悄悄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谢谢,得到他偏过脸,轻轻在她颊上落下一吻的回应,让她又羞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