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是加试,不用层层考试选拔,只有一个递文章的初试。
容连渠只要及时报名,并且将文章递上去,这一关就算过了。
那她要做的,首先,是确定容连渠的名字已经出现在春闱的名册上。
春闱名册……
阮陶削苹果的手稍微停顿下来,春闱是斟试,翰林院操办,所以,春闱报名的名册,翰林院这处有。
翰林院……
阮陶继续开始削苹果。
翰林院同国子监各司其职,国子监更多负责教的部分,而翰林院负责天子和朝中文书,以及春闱这样的斟试。
所以,何祭酒这条路暂时是走不通了。
人走茶凉,傅伯筠已经死了,何祭酒或许会看在傅伯筠的面子上,替长歌谋事,但容连渠这种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就算她提,何祭酒也不会因为容连渠贸然涉足翰林院管辖之事。
除了何祭酒,京中的熟识里,能说上话的就是曲少白。
临近出使,曲少白已经整日忙得连轴转,鸿胪寺内的事情都应接不暇,容连渠的事这个找曲少白用处可能并不大。
而父亲(阮涎沫)这处……
她如果提,以父亲的敏锐和政治嗅觉,可能会节外生枝,甚至将容连渠推上风口浪尖。
父亲这处不仅不能提,更要避讳。
那京中还有谁?
当这些可能性一个一个排除后,阮陶脑海里只能逐一掠过一个个名字。
抵京当日出现的,也包括后来来过府邸拜访的,以及,没有来府邸拜访,但礼却到过的这些名字……
这些名字连同着她脑海中那本账册上的名字逐一交叉、比对着,最后,停留在“曾二”这个名字上。
曾二,嗯。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阮陶握拳轻咳两声,“十余间店面,位置也不算差,差不多将这些租金算一算了……”
*
“阿嚏!”曾梅云喷嚏不断。
身侧之人笑道,“曾二,你这又是被夫人念叨了吧。”
言罢,还不忘叉腰模仿,“曾二,我告诉你,你下次再敢通宵打马吊,我打断你的腿,你试试!”
牌桌上,众人都忍不住纷纷笑起来。
还包括曾梅云自己!
曾梅云也不恼,反而继续伸手摸牌,然后笑呵呵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被夫人念叨是好事,你看看,你们几个谁的夫人念叨你们了?你念叨了?还是你念叨了?还是你念叨了?”
周围几人再次爆发出哄笑声。
曾梅云继续,“家和万事兴,同夫人和和气气,才能和气生财,哟~”
曾梅云正好停顿,看牌的眼神就忽然变得明亮起来,“我方才说什么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胡了,一条龙,给银票了各位爷。”
周围骂声有,嘲讽声有,还有起哄声。
曾梅云可不管那么多!
反正银票收紧口袋里~
只是这次,银票收紧口袋里的时候,右眼皮跳了跳!
不好!
平日里最信玄学,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