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妈恍然大悟,然后赶紧去。
阮陶笑了笑,这两人谁说了算,谁有脑子,一目了然了。
阮陶轻咳两声,平常道,“出来忘了带披风,钟妈,替我取下。”
就在隔壁,很近。
钟妈应好。
虽然知晓夫人是支开她的,但就这两步路,支开她也不能做什么。
钟妈没想明白,但想着快去快回。
“母亲,去做什么?”傅芣苢能赶紧是去苑中的路。
“热身。”阮陶温声。
傅芣苢不明白。
阮陶笑了笑,温和道,“做很多事情之前都需要热身,让自己有准备,也避免受伤,最重要是告诉自己,我要开始了。”
傅芣苢似懂非懂。
“平日都是宁妈和钟妈两人牵我的。”
傅芣苢是想说,只有她一个人牵她,她害怕。
阮陶想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钟妈一来一回的时间不会长,但做这件事足够了。
阮陶蹲下,认真道,“自己可以走的,眼下是我牵着你,往后,你可能不需要我牵。未来的路很长,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一直陪着你,或是牵你的手走一辈子,你要学会自己牵自己。”
傅芣苢“看”她。
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她的目光在哪里。
“我就在你旁边,如果跌倒,就自己站起来,如果站不起来,就伸手,我扶你。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跌倒并不可怕。”。
傅芣苢指尖微滞。
“看得见的人也会跌倒,比比皆是。只是他们跌倒了,就站起来,继续走;如果摔疼了,就歇一会儿,歇好了继续走。你不用时刻告诉自己,你与旁人不同,至少在跌倒和站起来这件事上,你没有与任何人不同。只是别人告诉你,千万别摔,但你总要试一试,是不是少一个人牵你,天就塌了,或者,可以感受到另一侧的空气……”
阮陶牵着她起身,傅芣苢微微皱眉。
最难的是迈出第一步。
但迈出了,第二步也就没那么难了。
*
等宁妈折回,远远望了望,既没看到夫人,三小姐,也没看到钟妈。
宁妈快步。
但刚进院子,就见到三小姐在尝试着松开夫人的手,“我试试?”
阮陶颔首。
傅芣苢小心翼翼,迈出第一步,然后朝着阮陶嘴角笑意浮起。
阮陶环臂,温和道,“是不是,也不是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