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妈说完,宁妈轻轻咽了口口水,想继续听的模样。
“不去嘛,也有不去的好处。你看夫人这两日这么积极带三小姐做什么?庄王妃点名了要见三小姐嘛,要是三小姐同夫人之间表现得很陌生,也不听夫人的话,夫人这不是当众出丑吗?夫人她是安堂阮家出身,怎么会让这种名声挂在自己身上嘛,所以这几日不就在训练三小姐吗?后日要真不让我们二人去,她一个人带不住,脸上无光,日后就不会再提旁的事了。所以,如果不让我们去,就有不让我们去的做法,那后日就让三小姐……”
言及此处,钟妈凑近附耳,宁妈听着,只是越听脸上越有一种既害怕又兴奋的神色。
“这个好啊!”宁妈脸上笑意都藏不住。
钟妈再次看向她,“有时候,做事要用用脑子,别硬碰硬。能让夫人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你我,而是她在旁人眼中是什么模样……”
“对对对!”宁妈这次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
阿嚏!
阮陶接连喷嚏了两声。
“哎哟,我的夫人呢,给你披风披风,怎么自己脱了?”贺妈一见到她脱衣裳,整个人就开始不好。
阮陶解释,“屋内的炭暖点了太热了……”
“哪里热了?哪里热了?”贺妈换着角度出现在屋中各个地方。
阮陶有时候都佩服贺妈清奇的脑洞。
但贺妈身上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譬如,一定要将披风披好在她身上,这件事儿才算过去了;否则,今晚就等着贺妈一轮接一轮的炮轰。
“非得在年前染风寒不可!”贺妈抱怨完,然后赶紧“呸呸呸”几声,然后快速念道,“乌鸦嘴乌鸦嘴,百无禁忌。”
阮陶笑,“乌鸦知道吗?”
贺妈:“……”
贺妈转头看她。
阮陶这才不笑了,“认真严肃”道,“快,贺妈,秘制姜汤来一碗!”
贺妈无语。
但终究,姜汤还是交到她手中了。
阮陶端起喝了一大口。
贺妈脸上才露出了可以“死缓”的表情。
阮陶记忆中,认识贺妈短短半年多,她喝过的姜汤比早前喝过的药加一起还多。
在贺妈这里,没有什么是姜汤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两碗。
譬如眼下,喝完一碗了,贺妈又似变戏法般又变了一碗出来。
阮陶没法,认真道,“其实我刚才又想了想,应该不是风寒,不需要再来一碗秘制姜汤,刚才的喷嚏频率,应该是有人念叨我,这其中有盼着我好的,也有盼着我不好的,我不能因为别人盼着我好我坏,别人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喝姜汤呀~”
贺妈头大。
阮陶露出乖巧笑容。
最终,姜汤是免了,但是厚披风又披了一层才作罢。
不过正好小插曲之后,换了换脑子,继续刚才没有想完的话题。
但方才是削苹果环节——纯想。
眼下是分析环节——需要画辅助线。
阮陶轻叹一声,开始逐次在纸页上列出文字。。
第一列,天子忌惮傅伯筠。
第二列,天子与傅伯筠和解。
这里是一条分水岭。
而且,是明面上的分水岭。
也就是容连渠的出现开始,天子与傅伯筠之间的微妙关系,慢慢从第一列转向了第二列。
因为天子信任容连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