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凌尘顿时脸色都黑了,“怎么了,你三公子喝酒骑马还要问你一声?”
“不,不敢……”禁军为难。
一旁,值守的禁军头目多看了海凌尘一眼,心中明显在斟酌事情。
“滚开,信不信我一鞭子抽死你!”海凌尘明显恼了。
周围赶紧上来劝,“别别别!这点小事儿真不值得动怒!”
“可不是嘛!咱可是要去稻城喝日出第一杯酒,动什么鞭子呢!来!给三公子把鞭子收起来!”
“收起来收起来!都年关腊月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周围都是劝的,眼看着海凌尘的脸色才好些。
便也有人朝值守的禁军道,“不长眼睛是吧!”
禁军看向头领,禁军头领凌目掠过,最后还是摆了摆手,禁军这才让开。
“好了好了!走了三公子!”身边的人连忙催促。
海凌尘还恶狠狠看了那人一眼。
禁军头领也看向他。
海凌尘用鞭子挑衅得指了指他。
“喝多了喝多了!”众人敢将海凌尘簇拥了出去。
也有人幸灾乐祸未遂,没看到闹事,有些扫兴。
总归,这群纨绔子弟遇见一次头疼一次。
身后,禁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忍不住唏嘘,又是三公子,每次值守都遇到他……
再转头,却见一旁的禁军头领正缓缓收起凌冽的目光。
禁军微讶。
再转身看向那道红色的背影时,对方已经走远……
*
宫中,内侍官已经添到第四次茶。
陆致远看向位置上的庄王妃,庄王妃好似平淡般,悠悠端起茶盏,轻声道,“陛下还没醒?”
陆致远躬身,“陛下昨晚折子看得晚,受了些风寒,今晨就起不来,请卢老太医看过,开了些方子,陛下用过便睡下了。想来,应当是近段时日朝中琐事太多,劳了心神。”
陆致远说话的时候,庄王妃一直安静听着,除了温和与端庄,没有旁的情绪。
等陆致远说完,庄王妃也放下茶盏,轻声道,“自登基以来一直勤勉,日理万机,未曾疏于政事,是辛苦了。”
陆致远赔笑。
只是庄王妃又道,“平日里陛下有个病痛,陆公公都会让人来我跟前说一声,今日怎的没有?”
陆致远看了看对方,对方也笑着看他。
陆致远笑了笑,借力使力,“陛下的意思,也不好多问,怕是想着赏梅宴前后王妃多有费心,怕王妃这处替陛下担心。”
庄王妃听完,意味深长道,“还是陆公公了解陛下~”
陆致远自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陛下奴仆而已,如何与王妃相比……”陆致远知晓庄王妃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也知晓只要天子没回来,就不可能让庄王妃撞破。
但今日,庄王妃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非要见到天子。
天子去见国公爷,此事原本就隐蔽。
但庄王妃偏巧挑了今日……
庄王妃对天子一直提携,对天子有救命和匡扶之恩,但这些救命之恩也好,匡扶之恩也好,都是在东宫死后,慢慢转嫁到天子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