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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随着庄王妃那声“既然他和傅伯筠亦师亦友,那他只有见傅伯筠了”的话音落下。
殿外的厮杀声响起,有厮杀,却不多。
殿中纷纷错愕。
而庄王妃看向殿外的时候,天子也踩着赤舄踏入殿中,“叔母,烟花好看吗?”
庄王妃看他。
还有他身侧的曲少白,庄王妃轻嗤一声,“你还是防了我,我以为曲少白出使了。”
“他是替朕走一趟宏关,宏关驻军借着早前的大雪封山到了台城,台城到京中翌日够了。”
天子淡声,“叔母教我的,不要把自己的底牌留给任何人。”
庄王妃大笑两声,却还是比旁人预想中淡定,“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天子看向她,她不屑转身,一步步朝阶梯上走去。就差那么一步,她曾经,离那个位置那么近了。
大殿中,阮陶长舒一口气,而因为长舒一口气,感受到另外一道目光。
来自阮父。
方才,庄王妃都说了……
阮父这里并不好糊弄。
阮陶也看向他,想着要如何同他说起。
而身后,“母亲!”
傅长歌冲向阮陶。
阮陶微楞,但自然而然张开怀抱,傅长歌扑向他怀中。
黎妈也跟着抹眼泪。
却从未觉得,这是最感人的一幕。
阮陶抱紧傅长歌,傅长歌哽咽,“如果,你是不是,真的会喝那杯鹤顶红。”
长歌已经懂事了,他知道母亲回来不是因为朝中。
朝中这么多人,不需要母亲。
母亲回来是因为他。
他在这里会害怕!
她不会留下他一个人!
如果,当时庄王妃非逼着母亲,母亲会……
阮陶轻轻拍了拍他后背,温声道,“别怕,你不也听说了吗?我对鹤顶红免疫啊~”
傅长歌哭得更厉害。
这幅模样的傅长歌还真不多见,有相机就好了,给他录下来……
阮陶抿唇,继续抱紧他。
目光正好看向殿外,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而一切,都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