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喝了一盅多的白酒,胃里难受。
车开到地下停车场,梁慎言让司机开车回去,外套拎在手里,自己回了公寓。
指纹开了锁,进门的时候放轻了动作,挂外套的动作都是轻的。弯腰换好鞋,没开客厅灯,打算直接回房间收拾下睡了。
才走出去两步,猛地停下来,转头看向沙发那儿的一团身影。
轮椅放在一边,程殊腿搭在上面,人坐在沙发一角,搂着一个抱枕,歪歪斜斜地靠在那。
梁慎言皱起眉,走到沙发边,刚想伸手去摇他肩膀,程殊不知道是听到动静还是睡得浅,正好醒了。
他收回手,直起身站在那儿,绷着嘴角没开口。
程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你回来了?”
梁慎言“嗯”了声,看眼留着灯的厨房,又扫过茶几上的电脑跟笔、手稿,“怎么不去房间睡?”
程殊这会儿还懵的,听完了,稍微坐正一点,“在等你啊。”
说完又有点心虚,“中午没睡午觉,等着等着不小心睡着了。”
梁慎言看着他,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点酸、又有点胀,但更多的是没办法自欺欺人的高兴。
说出去都没人信,他其实有想过,昨天那样聊了过后,程殊可能又走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不确定的时候。
“去房间睡吧,我洗洗也睡了。”梁慎言捻了捻指腹,没去摸他的头,只是扫了眼翘起来的那几根头发。
程殊乖乖地“哦”了一声,撑着沙发挪到轮椅上。
转着轮椅往房间走,突然停下回头,“冰箱里的小程版清凉补,你记得喝,解腻醒酒。”
梁慎言看他仰着头,一脸努力推销的表情,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头发,“行了,知道了,去睡吧。”
程殊一听,又困又高兴地“嗯”了声,轮椅都比刚才转得有劲儿。
等看着程殊进房间了,梁慎言才回的房间洗澡。
饭局上吃不了多少东西,光喝了。
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进厨房,原本是想拿水的,打开冰箱看见那一碗用保鲜膜封得好好的瓜豆汤,才想起答应了程殊要喝。
拿了瓶水,又把碗端出来。
梁慎言揭了保鲜膜,喝了一口,清甜又爽利的口感,是很解暑解腻,就像程殊家下过雨后的院子。
是少有的,他不讨厌的下雨天。
后面几天,梁慎言都挺忙的,早出晚归,他到家的时间,程殊要么还在画图,要么就等他等到发困。
一个愿意等,一个没说不让等。
心里都门清对方心里想什么,但坎还在那儿,又那样聊了一通,只能先这么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