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费劲儿,但好歹是有点用。
等五福累得趴在窝里不愿意挪地方,程殊才慢吞吞地回房间。
到房门口,还往梁慎言房间瞥了眼,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是收完了还是没。
他昨天才洗了澡,今天随便洗洗就能睡。
心不在焉地洗脸刷牙,头发沾了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乱七八糟地支棱着。
程殊挪到床边,往房间外面看了眼,叹了口气,整个人弯下去趴在被子上,心烦意乱地在被子里挠来挠去。
好烦好烦。
他原本是想好好送梁慎言出差的,怎么又搞砸了嘛。
别的就算了,干嘛给人添堵呢,就非得说那句话吗?给人弄得心情不好了。
他可真烦人,哪能这么讨人厌呢。
程殊趴在那儿,用脸蹭着被子,又仰起头往门口看,显得更潦草了。
一边自我检讨,一边在心里琢磨要怎么过去找梁慎言,把话说得更清楚,不要留到明早或者出差回来。
那什么话都过期了,说了也没意义。
蠕动着坐好,程殊推着轮椅往门口走,忽地腿有点痒痒的,就那种激灵一下的痒。
程殊腿抽了抽,连忙停住,习惯地伸手想去挠,还没碰到,猛地缩回来。
手上有细菌,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不能碰。
程殊低头凑近了看,伤口倒是没怎么样,挺好的,没红没肿,但就那一片都在痒。
“碰到伤口了?”
程殊抬头,惊讶地看着梁慎言走进来,见他眉头皱着,语气也沉,解释说:“没,没碰到,就是有点痒,可能是在愈合,所以痒吧。”
梁慎言洗了澡,身上还带着水气,把手里的毛巾放到一边,在他面前蹲下,“周围有点红,今天在家吃了什么?”
“没吃什么,跟昨天一样。”程殊拉着裤腿,微微低头看梁慎言,“可能就天热了。”
梁慎言伸手碰了碰那一小片红,“刚才水果你都吃了?”
程殊不明白,老实点头,“啊,都吃了,不是吃水果有利于恢复么。”
家里边都这么说的,水果有维生素,伤口恢复得好,还不留疤。
梁慎言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可能是芒果轻微过敏。”
说完站起来,去客厅柜子里拿了碘伏、酒精跟棉签回来。
程殊看他要自己上手,连忙伸手,“我自己来就可以,其实忍一忍就好。”
“不知道自己芒果过敏?”梁慎言躲开他伸来的手,坐在床边,让他腿搭在自己膝盖上。
程殊摇头,“不经常吃,可能没注意。”
梁慎言看他一眼,用棉签沾了酒精,给他围着伤口一圈擦了擦,说他真够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