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卷说:“我手机昨晚掉在出租车上了,帮我打个电话。”
他刚报出几个数字,江离屏幕上自动跳出姜绵两个字,江离不情愿拨出号码递给容卷。
电话很快就通了,姜绵看到扰人清梦的名字,开口破口大骂:“江离,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给人打电话很不礼貌的!烦不烦啊…”
“姜绵,是我。”刺耳的声音让容卷将手机往旁边移了移。抬眸看江离,男人噙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耳边传来容卷特有的悦耳声线,姜绵立马软了语调:“容卷哥哥。”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姜绵连忙解释,又觉得不对劲,立马清醒警惕问道,“你怎么拿着江离的电话,你昨晚专门就是去找他?”
容卷避重就轻说:“我手机掉了,只能用别人的电话。”
“伯父伯母还不知道吧,我马上过来。”
一句话,两个人的表情瞬间变了。
姜绵眼眸发酸,他就这么想撇清跟他的关系吗?
江离则想的是昨晚刚跟人家睡觉,今早迫不及待去见未婚夫,搞得他像是被有钱渣男包养的情妇,睡过立马就被抛弃的那种。
“他们都还没有起床呢,也不知道你走了,如果你来,我会给你打掩饰的。”
“好。”
挂掉电话,容卷转身将手机递给江离,后者窝在被窝中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闷闷不乐道:“卷卷,你必须去姜绵家吗?”
对着镜子整理衣服的容卷瞥见他不开心的神情说:“是的,必须去。”
本来昨晚就不应该回来的。
姜绵已经在生日前就试探过父母对婚事的态度。
姜母是因为跟洛秋关系好,对他家知根知底,又喜欢容卷,从他小时候起就将他当成未来女婿看,儿子喜欢容卷,容卷又没有明确拒绝,早就把他当做一家人。
姜丹以前是不太赞同的,在他眼中,两位孩子还小,见识相遇的人和事还太少,对他们这种过家家的订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到姜绵侧面提这件事时,他反倒松了口气。
姜母则不太能接受,还是想听听容卷的真实想法,昨晚姜绵过生日,大家心照不宣没有说这件事,就等着今天坐一起好好谈谈,容东堂不在,正好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总之,双方父母都是开明人。
取消婚约这件事容家只有容卷一个人知道,他想为自己负责。
江离盯着容卷看他梳理妆容,衣服裤子每一处的细节都弄的整整齐齐,新皮鞋擦的干干净净,郑重的样子就跟见家长一样,他想到对方昨晚跟姜绵一起过生日,还送了花,于是装作不经意问道:“卷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看手腕上的时间,容卷道:“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封请柬亲手交到你手上,昨天的生日宴,你会去哪?”江离认真看着他说。
容卷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出“我跟你妈同时跳河里你救谁”类似的问题,想也没想回答说:“先给你过,再去姜绵那里。”
显然,江离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之前他没有立场,但现在他们现在的关系不一样了,他希望能从容卷口中听到他选择自己。
“我去姜绵那里是去解决订婚的事,姜绵已经同意了,现在就剩他父母那边,所以我现在必须赶回去。”容卷不想江离误会,直接将事情说清楚。
江离一听眼眸一亮,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改颓靡,坐起身,眼神坚定:“嗯,这件事是越早处理越好,要不要我送开车送你?”
“不用,我跟赵叔讲好了。”容卷怕他继续胡思乱想,说,“我处理完这件事就回来,你无聊的话,帮我给我的主治医生送药?”
听到主治医生四个字江离来了精神,他要深入了解容卷,从他身边人入手最好,这个医生一定知道的很多,容豫的那瓶药越快检测越好。
容卷出门半小时后江离也出门,他接到出租司机的电话,先去拿容卷丢车上的手机,再转战到医院。
沐立泽见到江离的那一刻,微微有些惊讶。
“容卷没来?”
“他有事,您是他的主治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