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便是他的师妹,故而她小时候可没少随着他学东西。
袅袅姐姐昨日应承下这地涌金莲一事,也是因她知道她与鲁墨的渊源,才让她助力一番太子妃。
“无论如何,春猎一事,我为你顶罪,她不曾当众拆穿,后来又不追究于你,这个恩,咱们贺家得还。”
贺袅袅昨儿夜里在府中同她淡淡道。
春猎一事后,她确实亏心难安,便连夜寻了鲁墨,谁料他竟一口答应了,让她明天带持盈到山中。
“为何不能来你家里,偏要到那山上去?”
“你难道想让众人知晓罪臣还留在京城之中吗?自然是要佯装成农夫才好行事!”
鲁伯气呼呼道。
其实鲁墨心知肚明,他此去山上,不光是为了隐匿身份,也是为了给“王时”寻一个好借口。
持盈上次已然问起王时家中事,如今他干脆把这间屋子当作王时的隐居之所,让她亲自来过他的住处瞧一瞧,也好对她有个交代。
可这屋子是临时建起,里面的生活痕迹太轻,太少,自然经不起细细揣摩。
所以,他早就割了门口那根用于支撑的竹子,待他替她揭示蝴蝶一事,便将这间房弄塌,就算她心思细致,看出了什么不对,也再查无可查。
“王时”恰好可以借此机会,合情合理地“居无定所”,令她仍不知其行踪。
谁料这两人竟然在屋内耽搁时间!
太子妃耽搁也就罢了,她毫不知情!可他明明知道这个计划,怎地陪着她一起在屋里胡闹!
黑暗中,持盈隐隐闻见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缕血腥气。
“公子?”她轻轻唤了唤那人。
“嗯。”他低低应道。
“你可还好……别说你没事,我闻到了血的气味。”
这人惯用的香不同于月麟的冷清,而是浓烈的沉香,如此,连血腥气都变得难以捉摸。
“只是方才被竹竿刮蹭了一下,大抵是从前没好全的伤口又扯开了。所以你莫再动了,若是它再往下塌一塌,我怕是还要受苦。”
“好,我不动……”
她乖乖缩在他的怀中。
他可真是难得见她如此听话。
“你……身子无碍吧?”
他是在关心她吗?
她微微一怔,旋即摇了摇头。
“我很好。你今日为何会来这儿?”
一时间,千般思绪自她心里涌了上来。
她是来寻鲁伯的,他却不请自来,可是特意来为她解围的吗?
他今日也的的确确为她解了围,后来,又一次在这屋中救了她。
好似自认识他以后,她每次遭遇的危险,他都在。
良久,她听见身后人道:“……此处是我隐居之所,我自然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