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黎也不强求。
姝燃离去后,令黎轻声问竺宴:“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
“何处?”他站在她身旁,嗓音从她耳畔传来,如林间轻风,随意又温沉。
令黎轻轻摇头:“我也说不上来是何处熟悉,就总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她。”
竺宴没有出声。
令黎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声,转头看他。
竺宴十?分自然地?从她身上移开目光,随口道:“这琅鸟不过六百年修行?。”
“这么小?”
“不小。”竺宴解释了句,“琅鸟并非神族,两百年便可?成年。”
令黎点点头:“那应该是我错认了吧。”
竺宴不置可?否,抬步走在前面。
这个季节的交觞水畔,风一吹,杏花便落了两岸。他背影清冷孤拔,不疾不徐走过,袍摆拂过一路的杏花。
令黎看了他一会儿,快步追上前,握住他的手,与他并肩而行?。
“还在想?怎么才能让我杀你?吗?”她云淡风轻地?问。
竺宴看着前方,亦云淡风轻地?答:“六百年前就已经?打消这念头了。”
诛魔之功,累世功德,只要杀了他,天罚自然消除。
他六百年前的确是这个打算,所以才会将自己与魔脉相连。
但最后令他痛不欲生的结果让他明白,这条路不通。
她不会杀他,正如他舍不得她。
他早已放弃这打算。
“真的?”她不信。
“嗯,我从不在同一处跌倒两回?。”他的五官深刻立体?,面无表情的时候有种冷冰冰的笃定。
令黎就仰头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笑。
竺宴在她的注视下,下颌线不自在地?绷了绷,终是认输地?叹了一声:“除了你?。”
我从不在同一处跌倒两回?,除了在你?这里。
令黎抿着唇笑,捧过他的脸,踮起?脚尖亲了一下。
竺宴垂眸凝着她:“若是后悔,便告诉我,我总会为你?铺就第二条路。”
令黎:“我谢谢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