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黎探上她?的脉搏,少顷,困惑地看向她?。
怎么可能?
她?又?立刻以灵力探她?神识,脸色乍变。
“你没?有灵力了?”她?惊呼。
姝燃身子一颤,震惊又?抗拒地看着令黎。
看这模样,姝燃自己应该是还没?有意识到。令黎不放心?,又?以神力再探了一遍。
没?错,姝燃如今这情形,跟她?当初在从极渊发现自己神力全无时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是,当初她?没?有受伤,而姝燃身受重伤,没?有了神力护持,便连性命都快维持不住。
令黎没?说话?,沉默着将姝燃扶到床上,又?以神力为她?疗伤。
白光笼罩下?,姝燃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也不再战栗,终于能说出话?来。
“谢,谢天酒殿下?救命之恩。”她?刚能虚弱地开口,便伸手?按住令黎,“天酒殿下?停下?吧,不必为我浪费神力。”
令黎其实也不敢太用?神力,只怕用?太多会引来天罚,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跟她?说这个噩耗。
她?如今没?有神力了,需得?旁人?为她?疗伤。
“停下?吧,天酒殿下?。”姝燃催促道。
令黎收了手?。
她?当初在明知自己即便有神力也无法用?时,得?知自己神力全无,尚且无法接受,更何况姝燃并没?有天罚,忽然间神力尽失,几百年修炼毁于一旦……她?恻然看着姝燃,欲言又?止。
这片刻功夫,姝燃却像是已经从最初的不能接受里?缓了过来,主动问:“殿下?,我真的……没?有神力了吗?”
令黎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
姝燃眼眶一红,身子脱力一般瘫在床头,轻喃:“为什么啊?孟极自己都浑身是伤,他哪里?还有那样大的本事,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就能吸走了我全部的神力,而我却毫无所觉?”
令黎默了默:“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被方寸草吸尽了神力。”
“方寸草?”姝燃点头,“对啊,我怎么忘了,孟极是负芒坐骑,他们赤虚一族,惯会用?方寸草为祸……可为何?我与孟极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这也正是令黎心?中疑惑的。
但此刻姝燃将将受到重创,她?也不想让她?思虑,便安慰道:“孟极疯癫多年了,兴许,是将你认错了也说不定。他前二十年在祝余村乱抓新娘,也是将那些嫁人?的女子错认了。”
姝燃垂着眼,默不吭声。
她?生的是一种英气?的美貌,此刻即使?神力全失,受了大创,也丝毫不见柔弱之色,眉宇间更有种坚强韧性。
令黎看了眼窗外,天际已经露出鱼肚白。
“天快亮了,你应当一夜未睡吧,你如今……切莫再自行疗伤了,好生休息,等你好了,再从长计议。”
令黎拍了拍她?的手?。
她?的手?冷硬,想是这些年花了苦功夫修炼的,一点也不似女子的柔软,手?指纤长有力,虎口有厚重的粗茧。
她?如此用?功,神力却一夕全无……而她?除了最开始乍听噩耗时的真情流露,后?面却再没?有说过什么。
令黎心?中对她?恻隐之心?更甚,又?安慰道:“你的情况不似我这般复杂,会有办法恢复的,等竺宴回来,我问问他。”
姝燃点了点头。
令黎起身离开,走至门边,姝燃忽然开口叫住她?:“天酒殿下?。”
令黎回头。
姝燃半躺在床上,神情莫名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转眸看向令黎:“天还没?亮……天酒殿下?,有什么心?愿吗?”
令黎不知道天亮没?亮跟她?的心?愿有什么关系,更不知这姝燃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为何还要忽然问她?心?愿,困惑道:“什么?”
姝燃沉默一瞬:“天酒殿下?已连续三次救我性命,姝燃想报答天酒殿下?恩情,替天酒殿下?完成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