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两人消失在结界。
竹屋内,令黎皱眉收了神力。
是她的错觉吗?为何她分明感觉自己身体里有?很强大的神力,可是此时想要?为他疗伤,却有?心无力?
她不死心地再试。
指尖仍旧只有?细弱的灵力,仿佛涓涓细流,可是体内那蓬勃浩荡的感觉并?没有?错。
就像是明明有?汪洋大海却被封住了一般,无论她怎么努力,也只能从?指尖溢出涓涓细流。有?一点,但不多,要?帮他,更?犹如担沙塞海。
她尝试再三无果?,终于放弃,疲惫地坐在他床边。
“是你封住了我的神力吗?”她问昏迷不醒的男人。
回答她的只有?满室寂静。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是你。一定?是上次我同你说我有?了神力,你怕我乱用神力引来天罚,将我体内的力量封住了。”
她难过?地呢喃:“可我不是乱用,我是想帮你……竺宴,我从?未见你如此孱弱。”
“不对,我也是见过?的……”她忽然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你说得对,我好没有?良心。那时见你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我没心没肺就在一旁诵起了往生咒,事后竟还以此向你邀功。”
她轻轻伏在他的身上,脸颊贴在他的心口:“那个时候的你,心中该有?多苦?”
视线顺着往前,落在窗前的魂灯。
她无声抱着他,许久,轻喃:“若能让你不再受苦,我愿意遭受天罚。”
从极渊下积雪万年不?化,这一处结界是?竺宴以神力生劈出来的。两年前令黎误入此处,这里还?是?温暖如春,如今夜里已经有丝丝冷意。
她与竺宴睡在一起,他的身体冰冷,可她这么抱着他,心里却觉得很温暖。
第二?日,结界中的天色阴沉。屋后的竹林经了一夜的风,院子里堆了?不?少?枯黄的竹叶,有的还落到了干涸的小溪里。
青耕一大早就来找她兑现昨日说好的糖葫芦,见到这一片衰败之景,“咦”了?一声,问:“秋天这么快就来了?吗?可是?外面还?是?春日正好啊。”
令黎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不?是?秋天,是?春日正好。”
她将满满一只钱袋交给?獾疏:“我就不?出去了?,你带她去买糖葫芦。然后去问农家买一袋糯米和酒曲,剩下的钱买杏花枝芽。”
青耕换算成人类的年纪也就五六岁,一听她不?出去就开闹,往常她一闹,令黎就会顺着她,今日她却异常坚定:“要么你跟獾疏去买,要么你就跟我一起留在这里,你自?己选吧。”
青耕两个都不?想选,眼泪汪汪地?诉委屈:“这里又冷清又无?聊,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们一起出去外面玩好不?好?”
令黎:“我不?喜欢外面,我只喜欢这里。”
“为?什么?外面那?么多人,那?么热闹,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有!”
令黎道:“外面人多、热闹、有新鲜玩意儿……可那?不?是?我喜欢的,我喜欢的都在这里。”
青耕还?要再闹,獾疏默默咬住她的衣摆,将小小的人儿往外面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