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酒液顺着流下,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裳,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竺宴眼底情意?浮动?,俯身吻着她,手指一点点下滑,熟练地挑开她的衣衫。
……
那坛酒喝了整整一日才被他们喝完。
到后来,某人还放荡点评道:“比你当年?带给我那坛好喝,好喝太多?。”
配合着他当时正在做的事,这样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落在令黎耳中,她愣是?听出了下流的味道。
……
第二日,神域大军就?到了。
天兵聚集在云端,仿若铅云重?重?压在从极渊上空。
站在最前面的是?应川,一身银白铠甲,寒光凛凛,他的身后是?一众神族族长、长老,然后是?仙界的望白与厌存,他们也带着仙门上下加入了这场战争。
星回和岁稔星君也来了,皆是?甲胄长剑,一身戎装,就?站在应川左右。
战争如洪流,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最终,所有?人,都不得不深陷其中。
令黎在竹屋内缓缓擦拭着坤灵剑,结界也挡不住战乱的声?音。
战鼓声?、兵戈声?、呐喊声?……还有?,死伤的声?音,穿破结界,传入她的耳中。
痛苦、仇恨、哀嚎。
怨气不久就?遮蔽了从极渊的天日。
令黎独自站在结界中,仰头望着天际,黑云在肉眼可见地聚集。
无漾说得没?错,这场战争,所有?人都在豪赌。可是?他们不知道,在战争这场豪赌里,没?有?人会是?赢家,从来没?有?。
随着天光渐渐暗淡,越来越多?的黑雾从地下升腾而?出。很快,地面开始震动?。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日,又到了这一日。
令黎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流过她的面庞,又被忽然而?起的风吹散。
风眨眼间?就?加剧,黑风肆掠,将她悉心栽下的杏花连根拔起。院中的竹屋被吹得摇摇欲坠,艰难地支撑着,没?过多?久,随着院前的溪水开始倒流,竹屋也轰然倒塌,成了一片废墟。
一缕黑气,游蛇一般从地下窜出,疯狂冲向天际。
令黎飞身,追着那缕黑气而?去。
从极渊外,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战场之上尽是?怨气戾气,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互相屠戮厮杀。
大战将魔脉唤醒,魔脉出世,又催生出更多?的魔气肆掠。
远处,山洪也开始爆发?,河水倒灌,涂炭到人界。
人祸催天灾,无辜的众生都被迫为这场兵祸流下鲜血,六界的怨气堆积,直冲天际,又反过来大大壮大了破印而?出的魔脉。
令黎追着魔脉出来,她清楚地听见魔脉快意?的呼啸声?在天地之中回荡。
对魔脉而?言,那怕是?自由的声?音吧。
一万年?前,神尊自爆元神将它封印,它已被封印了整整一万年?。
一朝破印而?出,立刻报复性地在天地间?肆掠。
伴随着它吐出的魔气将天光一点点吞噬,地上的浊气开始升腾,天空的清气下沉,原本一分为二的清浊二气在空中交汇。
很快便天昏地暗。
令黎飞身停在应川面前:“你看到了吗?”
应川的剑上满是?鲜血,身上和脸上也是?,他的耳边充斥着放肆的魔障之声?,令黎的声?音就?夹杂在魔障呼啸的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