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真的是太好了!”
她哭到这个时候,该摸的不该摸的全都摸了个遍,又踮起脚尖,想要去亲他的唇,与他更亲热一些。
不想,一直一动?不动?的竺宴此时却轻轻侧头,躲开了她。
天?酒亲了个空,微微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却见竺宴凤眸之内无波无澜,甚至有点拒人?千里的凉薄:“你就是这么来做孤师父的?”
天?酒彻底呆住了。
嗯?
她虽没亲到他,却也离他只有咫尺。分分寸寸的距离,她能感受到少年人?炙热的呼吸。和那万年间?冰冰冷冷的呼吸不同,是扶光殿中那个少年才会有的,炙热滚烫的呼吸。
但从前那个少年可从未对她如此冷漠,她有点受伤,轻声问:“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竺宴漠然道:“孤对你没什?么印象。”
似曾相?识的回答。
天?酒忽然想起当年在从极渊结界内,他为她使用禁术续命,险些死掉,醒来的
天酒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们的?重逢会是这样的?。
她想象中的重逢就算没有泪眼,至少也会久久执手相看,谁都舍不?得移开目光,唯恐相逢是梦中。时光无声流转,然后不知是谁起的头,可能是他,但多半可能是她,一个没把持住,天雷勾动地火滚到榻上。
等冷静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们相拥躺在床上,夜半私语,互诉相思。
诉完再滚一次。
但没想到,竺宴不仅身体变年轻了,连性格也往回长了。
这嘴硬傲娇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后来天地共主君临天下?的?气度?分明就是当年扶光殿中那个傲娇怪嘛!
反正问就是没吃醋,没想起来。
天酒:“就是吃醋。”
竺宴:“没有。”
天酒:“有。”
竺宴:“没有。”
天酒:“那你刀呢?”
竺宴:“你起来,我去拿。”
天酒:“你先拿刀,我再起来,没刀我今夜就睡你腿上。”
竺宴:“……”
两个人四目相对,还跟年少时候一样较劲,真?是半点想象中的?温情也没有了。
主要是这世间的?劲,无一例外都是越较越上头?,天酒不?由自主就生了胜负欲,双臂抱着他的?脖子,眼睛睨着他,半点不?服输的?样子。
竺宴则是一脸冷漠,眼神疏冷,虽没再说话?,神情却是明晃晃写着:“我不?认识你。”
两人又这么无声地对峙了半晌,天酒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竺宴如今二十岁,她也二十岁吗?他长回去了,她也长回去了吗?
男人傲娇嘴硬,哄就对了,跟他计较那么多?
这么一想,她看他的?目光立刻变得包容慈爱。
竺宴:“……”
天酒软和下?来,主动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亲昵地蹭来蹭去:“好了,别吃醋了好不?好?我是曾经多次给你画饼,说了要赠你我开出的?第一朵花,可那还不?是因为我以为我是树,开花是迟早的?事,我哪里晓得我根本不?是树,而是鸟?你见过鸟开花的?吗?那些花都是我在汤谷采的?,既不?是我开的?,那采别人开的?花将她们送走,慷个他人之慨,这种?醋你也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