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说灵魄吗?怎么又说到他了?
她想了一下,回顾过往种种,十?分中肯地点?评:“疯批,但自爱。”
竺宴对她十?分了解,听见这个?答案毫不意外,他点?了点?头:“我的灵魄也像我,自爱,十?分自爱。”
天酒:“哈?”
竺宴道:“言灵族的灵魄离体,只要以神力封印,皆可长长久久存留下去。可我的灵魄,自离了我的元神,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日渐寂灭。据言灵之主说,她活了数十?万年,阖族灵魄她都了如指掌,却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自爱有?骨气的灵魄。”
天酒:“……”
她的天!
所以竺宴说这些年他历尽红尘温柔,却从未沾染红尘温柔,还真是?有?原因的?
毕竟他可是?连灵魄里都刻着自爱啊!
竺宴继续道:“最后是?母亲日日以神力将养,才维持了我一缕灵魄不彻底消散,但那缕灵魄也自此没有?了灵力,甚至完全看?不出它曾是?创世?以来最强大的言灵灵魄。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后来得到回雪,甚至连我,都以为它只是?一只没有?半分神力的镯子?。”
天酒听到这里,心中五味杂陈。
老实说,对羡安,她从小就?是?不喜的。她曾亲眼看?到扶光殿中的少年一次次去华胥殿求她,求她的母爱,用尽各种方法。可是?她就?仿佛是?石头做的,根本不为所动。不仅如此,天酒每每都觉得,羡安甚至是?乐于看?到竺宴被?神族、甚至是?被?苍生寡义薄待的。
可此刻,听见羡安这些年所做种种,为了替竺宴维持住一线甚至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的生机,不惜日日耗费神力,几万年如一日。她心尖儿?又忽然酸酸热热的。
竺宴说得没错,羡安性子?疯,她是?真的疯。
她一面可以那样?残忍地漠视竺宴的苦难,甚至一手推波助澜,一面却可以不计一切代价为他留住一线生机。
竺宴继续道:“据她后来所说,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死魄当活魄医,趁着你我大婚之日,将灵魄送到你手上。没想到我那摆烂的灵魄一遇见你,竟开始复苏,到最后她取回之日,竟发现灵魄已寻回我消散在天地间的大半精元,这才能让她将我的元神重聚。”
“可灵魄也只是?寻回了我消散的部分精元,我的元神还需要在尘世?历练中才能逐渐苏醒。所以我转世?的最初,我并不记得你,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记忆是?随着时日逐渐苏醒的。”
逐渐苏醒。
难怪她觉得现在的竺宴更像少年时的竺宴,原来……
天酒想到此处,忽然心中一动:“那你,是?不是?会再一次经历成长的过程?”
竺宴挑眉:“何意?”
天酒望着他,双目水盈盈的,忽然脸颊就?烫了起来。
她试探地问?:“你还不记得,应川陈兵从极渊的前一日,你将我为你酿的米酒挖了出来,我们一起对饮,我们,我们……是?如何喝完的那坛酒?”
她说到这里,眼中水色更加潋滟了几分。
这不能怪她,实在是?后期的竺宴太不做个?人了!谁能想到他平日里看?起来清冷禁欲,放纵的时候花样?却层出不穷!
竺宴一脸茫然。
天酒忽然探过身?去,捧住他的脸就?重重亲了一口。
好耶,他回来了!
更好!
是?纯情竺宴回来了,不是?色胚竺宴!
两人相处的时间格外快,感觉也没有同他说几句话,期间两人一同用了午膳,没过多久,又日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