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咬了咬牙。“这肯定有问题。虽然肯定说不通……怎么可能呢?他为什么总在暗示——”她顿了一秒,“暗示某些事情似乎是——因为——因为你。”
“因为他年逾古稀,脑筋打了死结。”罗塞塔打量着一把布面高背扶手椅,“这当然不可能。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非常不喜欢他那套魔法理论?但我觉得很有趣。即使我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赫敏昂着头,更像是陈述似的说,“你认识韦斯莱一家和哈利吗?”
在开口之前,罗塞塔难得认真地看了看她的眼睛,那双棕色的瞳仁闪烁着坚持的光芒。所以她清清嗓子,诚实地回答道:“不认识。”
“那么,你当时说——?”
“啊……他们表现得像是认识你。”她说,“你看,我比较需要快速地认识你。”
“为什么?”赫敏问,“就我看来,似乎不仅是我,其实你们不需要我们任何一个人。哈利、罗恩和我,甚至西里斯,韦斯莱一家。”
“你说得对,”罗塞塔若有所思道,“我似乎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她转过头,心无旁骛地上了楼梯,房间在右手边。
赫敏的眉心皱起一道浅浅折痕。
学生们很兴奋。三强争霸赛已经重新举办过两届,今年则直接扩大规模到世界性的赛事,他们当然不认为自己会是那个万众瞩目的人,不过,仅仅是观赛就够让人激动了。现任教职员工们也不知发挥了什么能力,在经过学生意向调查后竟然决定尽可能维持魁地奇学院杯的正常进行,对学生而言,这意味着今年堪称狂欢年。
“就我小小的见解,”画像冷不丁开口说,“你大概需要……正常一点儿的作息。我是说你应该至少睡一觉。”
画像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另一幅画像轻轻咳嗽两声。
“莫非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新消遣?”,另一半是尾声。◎
岸边废弃的篝火又被点燃,她伸手抓了几下半干不湿的头发,发尾沾了水,黏成一束束略显尖锐的小锥子扎着她的脖颈。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火堆挖了个防火圈,将那根被磨秃的树枝也丢进了火里,只听见轻轻的噼啪声。
赫敏被她支使去多找点干树枝,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防水布上,百无聊赖地望着一刻钟前她潜下去的那片湖水。天色慢吞吞地放亮,一个人在周边走一走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显然全身都湿透了,不过下水之前你就该想到,所以她当然带了替换的衣服。如果赫敏没有在她拉开车门时也拉开另一边的车门,而且没有受激将法戏弄而选择潜水,并且没有因为事发匆忙而什么也没带……
反正她现在是落汤鸡了。罗塞塔又捡起一根树枝戳着火堆,但凡她不是落汤鸡,现在这场面还挺有意思的。火堆上支着小锅子,火旁斜插着木签儿,棉花糖的表面已经显出焦糖般的金黄色,她甚至在背包里塞了一个土豆用来享受野炊。
五点钟出门独身一人去一片你第一次去的水域,跳下去,浮上来,六点钟在岸边吃烤土豆,喝点加热金汤宝。真是美好的早晨。
“鸡肉蔬菜汤你吃吗?”她问,“你介意我吃半个土豆吗?”
赫敏将柴火抛在地上的行为露出她或许处于几分沮丧当中。
“土豆是你带来的。”赫敏说,“我认为……好吧,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所以我正在很礼貌地询问客人能不能让半个给我。”罗塞塔说,“这有什么不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