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停了一会儿。“我明白了。”她有点儿烦躁,“你是说所有人都出生又死亡,是吗?简化到连人都不是的程度?”
“不,我只是在通知你。”罗塞塔说,“三是一个神圣的数字。所以……就结束了。”
她仿佛听见一根门廊柱断裂的声音。然后是门廊。然后是一堵墙。
“请你说清楚。”赫敏说,“没必要把什么都当成谜语。”
“这不是很清楚吗?”罗塞塔用一种发笑的口吻说,“我发现,至少确认了我自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此以外没有什么别的了。不管是我还是这个观点。”
一堵墙,然后是房顶,从中间塌陷,落在地板上,所以天花板也开始粉碎。
——你又对了。你总是正确的。没有人的注意力会长久维持在一个水平和一个地方。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而且不希望以这种方式表达,因为……至少,你仍然认为她是特别的。有某种特殊之处正在闪烁。
“那很好。”赫敏用很清晰的声音回复道,“我想我们没有……其他问题了吧。”
天花板与连接着所有墙壁的梁柱一同倒塌。
她听见轻轻的笑声。
和建筑化为飞灰的轻轻的响动混合在一起。就像它们非常遥远。
只是又证明了你的思维方式和生活哲学没有漏洞。为之庆祝就可以了,不要太激动。
只是这样。
你有时候必须逼迫她跳出框架思考。
如果控制狂有一种分类是自我控制,那么赫敏·格兰杰可以被完美归类。没有人是完美的,所以她也会犯错,那些用以强化她正直天性的自我约束迟早会变成火山喷发的材料。你知道岩浆其实可以叫滚烫的石头水吗?
其实不可以。但谁在乎呢?
你有时候确实要拿出胡说八道的能力和颠倒乾坤的态度来。
赫敏的棋艺比她还差。多可怜啊……是吧。
再施加一点压力。因为她是一个正直的人。
因为她是一个并不安分的人。
让十四世纪的城堡去死吧,现在是后现代。
“但是什么规定了人的……特征呢?”赫敏说,“你不能因为有两个人都爱吃……松饼,就说她们没区别。”
“真的有区别吗?”罗塞塔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指甲,“为什么?你认识两个爱吃松饼的人?”
“至少现在不认识。”赫敏不大甘心地说,“好吧,松饼不是重点,你不能随便抓来两个人说她们爱好一致所以她们是一样的。”
“如果她们爱好一致,对一些青睐这种爱好的人似乎就没什么区别。”罗塞塔说,“你看……因为你欣赏这种特质,反倒让它不再那么特殊了。”
“但你不可能因为认识一个喜欢松饼的人就说所有人你都认识,也不可能因此和所有人都成为朋友,对吧。”
“是啊,很有道理。”罗塞塔点头认同道,“没错,那因为什么才让这个松饼伙计和别人不一样呢?”
赫敏顿了一秒。她好像摸到了什么痕迹……但她们都走到银街上了。
“总要有其他特征吧。”她暂时把疑虑抛开,接着说,“比如松饼伙计同时喜欢看看书,戴眼镜,不喜欢听摇滚乐……诸如此类。”
“总要有限度吧?”罗塞塔问,“你不能把所有的细节列成表说松饼人为什么那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