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客房隔子,杜莫忘一眼就望到庭院温泉中,蒸汽氤氲中玉白色的人影,似月光飘渺下凡,轻柔皎洁地融化在溶溶水汽里。
杜遂安伏在温泉池畔睡着了,白生生的两条修长的臂膀似煮熟的年糕,肌肉曲线也蓬松饱满,绵软地搁置在铺羊毛绒地毯的池边,好似散发着糯米的甜香。他柔美的脸枕在交迭的手臂上,乌黑的浓密羽睫投下两扇轻盈盈的影,菱唇水润,夏日初荷般轻柔得一触即破,一颗美人痣就缀在右侧唇畔,总引人忍不住去看。
他睡得熟,裸露的肩头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颗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子顺着圆润的肌肤线条滚落,身后如瀑黑发飘摇在水面,涟漪点点,漫漫的长发无声地绽放又收拢,宛若云卷云舒。
分明是在隆冬,天还飞着冷雪,见他却恍若置身于晚春,万般柔情涌上心头,只想俯身去吻吻他融在白雾里恬静的侧脸。
只道月波夏澹,雾柳映花。
外界的声音皆远去了,耳畔只剩温泉水咕噜噜冒泡的轻响,杜莫忘合上门,轻声走到落地窗前,推开一小条缝,热腾腾的水汽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推开恰好容人侧身挤进去的缝隙,钻进庭院里。
杜遂安手侧摆着一小壶清酒,配了烤牡蛎和素煮物,池水里漂着一只浅红褐色的漆盘,一颗温泉蛋随着水波咕噜噜地滚来滚去。
杜莫忘怕他被吵醒,捞起水里的鸡蛋,小心地摆到盘子里。她跪坐在杜遂安身边,看到他湿发交织的背部隐约可见群青的色泽图纹,散发着一种诡谲神秘的幽美。
杜遂安平日里穿衣注意形象,除了西装三件套,日常也穿着长袖长裤,稍冷就要添外套,夏日里也将身躯包裹严实,看不到一丝身体肌肤的色泽。
上次在卧房里吸奶,也是穿着睡衣,杜莫忘不曾见过他的裸背,这还是第一次。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几缕濡湿的长发,杜遂安光滑的脊背展露在眼前。
她呼吸一滞。
如同白玉般细腻柔润的皮肤上,刺着一幅青凤展翅的图腾,羽翎如同怒放的花朵,占据了整片肩胛和大部分后背。
栩栩如生的羽凤回身翩飞,声势凌厉,赫赫威严,不同于庙宇殿堂里的高贵典雅,这只青色的凤凰裹挟着某种说不出的血腥气息,上挑的凤眼攒着一颗融金色的眼珠子,冷冽凶戾地瞪视来者,尖喙冒着森冷寒光,像要冲破皮肤疾驰而出,啄走观者的眼睛。
只一眼,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能听到凤声清啼,碎玉之音划破混沌的灵台,雪光乍现,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起来。
杜莫忘呆愣在原地,保持着提起头发的动作,手臂僵硬。
“小忘?”
男人不知何时醒来,偏头看了看被她拎起的发丝,又回头看她的呆脸,直起身,探过来叫她回神。
水流哗啦啦地从他脖颈淌下,白得晃眼的胸脯微微隆起,浅粉色的乳晕栖息在颤巍巍的奶冻中央,眼前只有白的和粉的,闻到的只有热乎乎的香的。
刚才的惊异早被眼前的美景一脚踹到九霄云外,灯下观美人,绰约朦朦的美,天光大亮看美人,连粉云乳晕间的凹陷都能看清。
杜遂安的乳晕色泽浅,面积大,仿佛上了层淡淡的胭脂,鼓起的胸乳更是“豁达”,毫不遮掩地挺在她面前,俯身时轻微地晃动乳白色的软肉,盈盈矗立似乎装满了奶,内陷的乳尖几乎贴着她的面颊擦过,沁人心脾的苦茉莉混合着檀香争先恐后地涌进鼻腔。
好香。
好甜。
好想舔……
一股热流顺着鼻腔喷涌而出。
“小忘,你哪里不舒服?怎么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