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予把手里的纸袋放下,拽下卫衣帽子,摘掉口罩,随口一问:“曾以晗干什么去?”
“她说……”黎青酒难以启齿,支支吾吾道,“她不想打扰我们,去朋友家借住。”
池予挑了挑眉:“看不出来,她还挺识趣。”
黎青酒用嗔怪的眼神瞧着他,看不出来,你还挺不要脸。
池予弯唇一笑:“我又哪儿惹你了?”
黎青酒:“怎么回来这么晚?”
池予脱下羽绒服挂到落地衣架上,边往里走边说:“不是让我死外边别回来了?”
黎青酒小尾巴一样跟着他进到房间里,听他提起这个,立马来气了:“还说呢,你干的那叫人事吗?!你知不知道跑腿小哥看我的眼神?还有曾以晗,她以为我有多饥渴!”
池予径直去往衣帽间,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衣服。
冷白色调的薄肌,挂了几道浅浅红痕,是黎青酒昨晚生受不住时,不小心用指甲划的。当时不觉得有什么,清醒的时候看到,就会难为情。黎青酒眼眸闪了闪,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池予换上早上穿过的那套居家服,瞥了她一眼:“你没跟她说,那是我买的。”
黎青酒被美色所迷,失了神,半晌才找回先前的状态,气鼓鼓道:“我正要解释,你就回来了。”她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害我丢脸。”
“我错了。”池予习惯服软,搂着人低声哄道,“你想怎么惩罚我?”
黎青酒打定主意要立威,在心底暗示自己,不要被他的三言两语迷惑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她认真想了想,回答:“罚你今晚睡沙发。”
好像不够狠,她改口:“罚你睡三天沙发。”
池予神色滞了滞,脱口而出:“你不如要了我的命。”他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低头,额头跟她的额头碰了下,声线低沉得有些委屈,“老婆,我过几天就要走了,你确定要这么对我?”
闻言,黎青酒一怔,瞬间什么都顾不上了,拽着他的袖子急急地问:“什么意思?你不是昨天才杀青吗?怎么又要走?要补镜头?还是有什么活动?要走几天?”
她连珠炮一样轰炸了一堆问题过来,让人不知道先回哪一个好。
池予却觉得心头暖融融的。
她啊,就是嘴硬,事实上,在乎他在乎得要死。
池予说:“今天下午去公司开会就是讨论这件事,陈姐给我接了个武侠本子,故事大纲和前五集剧本我都看过了,各方面都不错,当场走完了合同流程,5号左右可能会进组。”
5号?
黎青酒忙摸出手机看日期,今天是12月1日,也就是说,他只能陪她待三天,三天后他就要离开了。
“你们公司也太无良了,有这么压榨艺人的吗?”黎青酒噘着的嘴巴都能挂油壶了,絮絮叨叨地表达不满,“上一部剧刚杀青就要接着拍下一部剧,这不是无缝衔接吗?”
“用词恰当一点,我这是无缝进组,不是无缝衔接。”
他用轻松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但黎青酒一点也笑不出来,扑进他怀里,跟昨晚那般,脸深深地埋进他胸膛,恨不得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粘着他。
好烦,怎么刚见面就要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