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夸张的。”
红艳艳的唇不满地张合,萧星淳身后的男人摘下墨镜,仰躺上靠背。
“也够俗的,这贺达的审美不会遗传给他儿子吧。”
时澈听了萧峋的话,扶着方向盘的手猛一紧,瞪了他一眼。
“你这么看我干吗?我大老远过来可是送你来的,你就这个态度?”
“好吵。”
女人一开口,两人噤声。
“时澈说他在后门接你。”
贺谕接过萧星淳手里的小型麦克风别在衣服内里。
为了安全,他们停车的位置离贺家不算近。
日光蹉跎西沉,洒下灿烂壮丽的夕阳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红彤彤的,宛如异世的海洋。
贺谕转到约定好的地方,头顶的监控已经被人切断,他瞥了一眼,轻而易举地攀上围墙。
时澈正站在花园一隅的小亭子里,细碎的额发染了霞光的红晕,随着他走过去,那些红似乎也在逐渐消亡,慢慢坠入无尽的黑暗中。
孪生兄弟的眼睛格外相似,一个面对天边的余烬眼中隐火闪烁,一个淡淡垂眸盯着圃中一株开败的玫瑰沉思。
一明一暗,如同两个被分割开的灵魂,在善与欲之间斗争。
“怎么,你还真打算过这个生日?”
时澈抬起眼,冷淡的神色终于露出一丝不常见的情绪。
——就像看一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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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下台阶,留下贺谕在原地愣神。
几秒后,贺谕完美的脸裂开,飞起一脚踢飞了长椅-
“你小时候最爱哭,反而长大了,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贺达深远的目光瞧着墨蓝色的天际,一脸的慈爱,仿佛在一片混沌的黑和细微的星光中真的看到了小时候的时澈。
时澈只看了窗外一眼便将视线拉回贺达脸上。
此时此刻,这个中年男人喝到微醺,脸上的慈爱表情慢慢变得怔忡迷茫。
他静静看着,周围路过餐厅的人越来越少,说话声也不知不觉消失,好像所有声音都懂事地安静下来,只留给这对父子回忆过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