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军在侧,平日里再厉害,此时也只能陪笑,李归廉在心里大骂沉若怀和皇帝,他镇定道:“可此事得先请陛下旨意。”
萧胜让他随意,李归廉正打算回去,萧胜又道。
“太傅,摄政王不在,北地需要老夫,老夫的时间不多。”
李归廉身形一顿,他本就心气高,此刻也不做回复,矮身入城。
灵今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他,见他回来便问道:“太傅没事吧?”
“没事。”李归廉骂道:“这老小子还真敢带兵入京,平日里挺知道轻重,怎么在他儿子这事上总是犯浑!”
此时守着沉宅的金吾卫中郎将急匆匆策马过来,下马行礼道:“太傅!!太傅!!!!”
“做什么?!说事情!”
李归廉烦得要命,中郎将神色凝重道:“沉翰楚…不见了…”
一墙之隔,萧胜安坐马上,他的子侄走到他身边道:“舅舅,我们不进去吗?”
“带兵入皇城,你有皇命吗?”
“我们都到这了,摄政王又不在大周,不如?”
萧胜瞥了他一眼,道:“你是觉得摄政王永远回不来?”
“深入戈壁,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萧胜斜了他一眼道:“老夫造反有什么用?将来皇位传给你?!”
子侄闭嘴退到一边,萧胜道:“让大伙准备,京中两日没结果,我们便入城。”
李归廉让金吾卫都去找人,他焦头烂额,灵今在一旁提醒道:“宵禁之后城门到现在都没开,昨夜他还在,现在一定在城里,他不会来北门,太傅,让人去其他城门附近找!”
李归廉连连道好,灵今又道:“我们恐怕要和国公胶着几日,太傅,沉若怀自己跑不了,必定是陛下派人…”
“老夫回宫召群臣商议。”李归廉下决定道:“上将军,守住城门,萧胜轻易不敢破城,他暂时只要人,你可以此稳住他。”
上将军得令,分派人手维持镐京秩序,城门这几日是不会开了,见到城门口变故的百姓以为有政变,开始人心惶惶。
金吾卫全城搜寻,灵今也入宫问阿晟沉若怀的去向,阿晟见事已至此,他坦白说自己只想保住父亲一命,他派人带走沉若怀,但具体藏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京城被围,沉若怀却迟迟找不到,灵今和池方盘算着,在镐京这么找不可能找不到,除非他藏在没人找的地方。
那就只有宫中了,池方开始带着人在宫中找,李归廉和沉河庸天天往城门跑,稳住萧胜。
萧胜在城外驻扎,来往客商都躲得远远得,百姓起初害怕战事,后来见城里风平浪静,无事封城影响甚大,他们开始不满,宰相们要皇帝拿个主意出来,阿晟自然不会交人,于是双方只能僵持。
池方在宫中也找不到人,李归廉突然想起,宫中是有暗道通往城外的,只有皇帝知道,要是他被从暗道送了出去,那就不好找了。
围城第三日,萧胜望着镐京,下属前来请示,他看着背后,再不决断,周誉一回,主动权就不在他手里,他闭了闭眼睛,周琰辜负自己女儿,他儿子藏匿杀自己儿子的凶手,父子俩简直如出一辙。
萧胜手握长枪,他看着紧闭的城门,心里想着这两日敷衍了事的李归廉和沉河庸,自己到底忍他们做什么?!
进了城,拿不拿沉若怀,就没那么重要了,萧胜眼中阴霾渐深,他高举长枪道。
“摄政王为国以身犯险!朝中奸佞却挟持陛下!今日我等!入宫门!清君侧!!”
撞车向镐京城门冲击!城楼的守卫大惊失色,立刻拿起武器放箭防御,城头升起狼烟,灵今在宫内遥遥望见,金吾卫急匆匆得跑进来禀报。
“萧国公攻城了!!”
在场众人大惊失色,灵今扶着李归廉怕他太激动缓不过气,她让李归廉坐下,把烟火递给池方去召城外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