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诚惶诚恐地跪在巷口,高喊着公主千岁。
我站在云端,他们低于尘埃,恭敬疏远的态度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原来一切都不一样,我失去了所有的热情,只叫人把带来的东西分给邻里街坊。
人群里也没看到二狗。
想必他还在书塾。
我认识路,那是我走了无数次,闭眼都认得的路。
二狗黑了。
明明就几个月未见,他变了好多,像是抽条的柳枝般高了,我需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但他看向我的眼神一如既往,仍是满眼欢喜。
我迫不及待想要扑进他怀里。
有人扯住了我的衣摆,侍卫们拦在我和他中间。
「您是金枝玉贵的公主,怎能与平民接触,若要让皇上知道,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我们隔着人墙相望。
宫中的规矩真讨厌,都不允我见喜欢的人。
我铁了心要见二狗,于是我半夜趁着他们熟睡翻了墙。
绫罗绸缎其实很重,穿在身上总会勒得我喘不过气,所以我脱了一身华服。
细柳垂在河面上,夜间的风格外的凉,但我的一颗心热得滚烫。
我毫无顾忌地冲进二狗的怀中,细细诉说着委屈和思念。
他听得很认真。
最终摸着我的脑袋道:「原来当公主这样辛苦,我的玉岁受苦了。」
锦衣玉食并没有让我真的快乐。
我缠着他讲讲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街尾阿婆的橘猫生了小猫,都长得很漂亮。
他白日里要帮阿爹干半日农活,剩下的时间才能温书。
他想明年参加科举。
我不解道:「不是三年后吗?」
二狗叹息:「我只怕来不及。」
他的表情让我疑惑。
其实中不中无所谓,我嫁他又不是图他有官位。
回宫时,二狗站在人群里送我。
我们的目光交汇,他朝我挥了手。
为何时间如此匆忙,我都未能仔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