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感触吗?”
“不过我也是真的想要和姐姐结婚啦。”
“这不是什么过家家游戏,悟,没有人能够依靠婚姻来抓住另一个人。”
“为什么忽略掉我后面说的,我想要和你结婚。”
她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你只是想要我留在你身边。”
“这并不冲突。”
他是认真的,意识到这点的五条律子骤然变得焦虑,站起身想要离开。
“这件事是彻头彻尾的错误。”她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
“姐姐,你总说我们之间是错的,”他问她,“那什么才是对的?”
她强忍住了内心猛烈的荒谬感,“……我不知道。”
说完径直下了斜坡,劳伦正好从一侧的林荫道走出来,带着一身的落叶露水和朝阳,她捧着相机看得入神,五条律子走到了她身侧才发觉。
“能送我回去吗?”劳伦发觉她似乎变得更加憔悴了,询问时,语气已经近乎哀求。
“他呢?”山坡上,五条悟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
“……不用管他。”
劳伦知道他是咒术师,于是放心地开车回去。离开恩贡山的瞬间,她曾经所享受的孤独就纷纷背叛了她,只属于五条律子的时间也消耗殆尽,她又想起了伏黑惠,五条悟把他交给了管理房子的那对夫妻守着。
“那对夫妻都是可爱的好人,你不用担心这点。”见她神色焦急,劳拉安慰道。
“我只是觉得愧疚……”快乐如潮水般散去,愧疚感包裹着她的身体,“他还那么小。”
“五条也有责任,你不能仅仅谴责自己。”
五条律子苦笑,想起自己对五条悟说过的话,“……我们都好不到哪里去。”
带着沉重的心情,回程的一路明显没有去时那么轻松,劳伦和她依旧在聊天,只是她说话的欲望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低。劳伦能够看出来,她的情人就像雨季一样来临,但并未湿润她内心的土壤,让她在缺少雨水的非洲大地上感到丝毫的欢愉。可是,不论劳伦如何说,她的疲惫和悲哀都在眼底挥之不去。
幸运的是,伏黑惠并没有像过去一样对五条律子的离开产生不安。那对夫妻养了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五条律子回家时,他正和这只拉布拉多在花园里打滚,滚了一身的灰尘,脸也灰扑扑的,唯独眼睛很亮。他看见律子回来,这小跑着到她跟前,神采奕奕地给她介绍自己的新朋友。
五条律子一言不发地替他擦干净脸,没多久,五条悟也回到了房子里,他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语气轻松地谈论他们今天的行程,她灌了自己两杯白兰地才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默不作声地维持着一家叁口的和谐表象。
到了夜里,伏黑惠被五条悟送到了隔壁的小房间睡觉,这是旅程开始以来的头一回。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并没有阻止,她已经拒绝了他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他伏在她的身上吻她,从容而细致地吻过她的嘴唇,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她无比顺从,任由他做任何事情。
除了求婚。
窗帘紧闭的房间昏暗得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她睁开眼和闭上眼没有区别,他的呼吸在这片黑暗里剧烈地膨胀,他的身影在黑暗里更黑,犹如隆起的山脊,她想起了夜晚的恩贡山上布满草木的山道,夜晚里一切都显得如此的狰狞。
第二天太阳升起,他得到了满足,暂时的。
五条律子知道,这并没有结束。
五条悟在他成年的那天再一次将戒指拿了出来,这次他提出了自己想要的生日礼物——她不能够拒绝,并不是求婚,只是单纯的接受这枚戒指。
他注视着她,看着她郁郁寡欢的眼睛流露出不忍。
“哪怕只是一秒,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