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夫人。”
云玳打开柜门,忽然想起什么,不悦的望着常喜,“我要换衣裳了。”
常喜脸一红,“我……”
“那你日后能不能多去看看老爷,老爷也很可怜的。”
常喜极快的将话说完,眸中带着一缕期待。
“再说吧。”云玳瞪他,“你快出去。”
常喜连忙从屋子里离开,听见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人关上。
他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
蔚蓝的天色下,窗棂上映照的烛火若隐若现。
忽然间,里边的姑娘将只余一条细缝的窗户猛的打开,对上他怔楞的目光,错愕一瞬,又嗔他一眼,连忙关上。
常喜下意识抚上嘴角,就说咋这么僵呢,原来他已经笑了半晌。
谢府。
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东南带着一灰袍男子踏进八角门,让他在回廊稍等。
待询问之后,东南才带着男子入内,穿堂去往后院。
男子手中提着一个鸟笼,笼子里装着一只漂亮的娇凤,鸟身不过巴掌大,从中间折断成两种颜色,宝蓝自头顶蔓延下来,雪白自尾羽往上延伸,最终交织在腹部。
鸟笼挂在枯枝上尤其好看,像是萧条之中忽然便多了生机。
谢今澜抱着呜呜,稀罕的逗弄着鸟儿。
冯叔弯腰垂首,“主子,此次行事是我不周,竟让下面的人将云姑娘送给了楚彦,请主子责罚。”
“你不是已经自罚过了?”淡淡的血腥气被藏在了衣袍之下。
他在绀州三年,这味道,比谁都熟悉,眉宇拧起厌恶之色。
“既然罚过了,此事便作罢。”末了,谢今澜又问:“楚彦那头可有异动。”
“此番原本想要逼得他不得不动用平王府藏着的金子,没想到被他逃过一劫。”
谢今澜放下枯枝,没了逗弄的兴致。
“楚彦打听过云姑娘的消息。”
谢今澜看向冯叔,示意他继续说。
“属下自作主张掩藏了过去,还望主子莫要怪罪。”
谢今澜笑着昵了他一眼,转身朝着竹椅走去,“冯叔,你在我跟前不必这么小心翼翼。”
“主子是主,而属下是仆,尊卑有别。”
竹椅旁的石桌上放着婢女早已备好的茶,温度适中,茶香四溢,谢今澜抿了一口,才道:“以往在绀州,你也是如此,本以为回了京,做了掌柜的会有所不同,没承想,冯叔一如既往的固执。”
冯叔没有在自身的事上多做辩解,从怀中拿出一支步摇递给谢今澜,“主子,这应当是云姑娘那日落下的。”
步摇乃是掐丝紫檀的样式,谢今澜回想起云玳今日的装束,以及这步摇被她簪在发间,摇摇晃晃的模样,抿唇道:“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