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遇不敢接话,虽说平日里无人管束,游荡四方就算了,但他还是不敢在兄长面前摆出那副浪荡模样,只得抓着自己可怜的法器紧跟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往寝殿,一路上沉默无言,晚风吹过引起的风风吹草动,放在此刻都无比刺耳。
直到推开寝殿大门的时候,秦不言手上的传讯牌嗡嗡作响,引得秦不遇的注意力也不自觉被吸过去,只听见传讯牌传出女声。
“不言,看样子你这几天是不回来了,我晚些叫月桂过来小住几日,你处理好事情之前先别回来了吧。”
秦氏兄弟相视一顿,秦不言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是阴沉,斜眼瞥了一眼秦不遇,将人一把推进殿内,猛地合上门,手及之地皆浮现一排细小的咒文,法光晕开的痕迹游走在大殿各处,最后铺开整个地面延伸出细小的光链,紧系于秦不遇脚踝。
“秦不言!你干嘛?”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秦不言烦躁地推开逼近的秦不遇,俯身撩开床幔,躺进他红色的大床上,挥手隔空取走了他掌心的玉笔,“这神器被你这样用,你还真是心安理得。”
“我怎么了,你话说清楚来。”
见他往床上躺,秦不遇就要上前将人拉起来,可链子却不尽人意地将人困在距离大床只有一点距离的位置,无人如何也不能靠近更多。
秦不言支起身看了一眼他愤愤不平的表情,更是不屑地重新躺下,整理了一番才低声开口。
“你把人偷出来你以为你瞒得到几时?”
秦不遇闻言怔在原地,努力理解当下的情况之后,更是不爽地大骂着:“他说你就信,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秦不言冷笑两声:“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你以为我想管?”
“那你现在把我关在这里,还独占我床,你好意思说你不想管,”秦不遇反声质问,气得脸颊通红,“你罢官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也不想管?”
秦不言被问住了,刚刚还一副怨气颇深的样子,这会忽然小声下来:“这是两码事,他若是先来找我,我才不想管。”
“那你现在在这干嘛,快滚。”
“全天下就这一个人叫得动我,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想走,还不都是因为你。”
秦不遇算是想通了,合着这小人没去找他哥,而是去找了月芍仙子,这货也是被赶出来的,念至此他算是稍稍满意了些,叁两步坐到桌边的椅子上。
“活该。”
“好说好说,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爽到哪去。”秦不言没去理会他,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干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忽然戛然而止,整个大殿都跟着平静下来,只剩烛火燃烧的滋滋声,和两人各怀心事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秦不言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坐起身来安慰道:“世上女子千千万,你也别太和浮舍仙君过不去,毕竟人家从小养到大的,是谁也总是不忍心被猪拱了去。”
“骂谁猪呢秦不言,养大的怎么了?”秦不遇歪头翻了个白眼,不服气地回怼,“那月芍仙子叫你别回去了,世上女子千千万,你回别的仙子家不就成了?你少来你那套歪门邪道的安慰,听着就不像好话。”
秦不言彻底没话说,干脆也懒得再去说服他,躺下去休息。
秦不遇站起身,站在阵法边缘往床上砸东西,“给我过去,我也要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