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盛吹了个口哨,“行啊,那我就省心了,不用教你自保的方法了。看不出,你小子还挺上道,愿意为了阿吟以身犯险,就没想过这可能是张单程票?”
周京洄就不会给他恐吓的机会,把话说死了,“我还得回来找她,死不了。”
萧盛重新窝回去,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后,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哦?挺有自信的,就算你觉得自己逞完英雄能顺利回来,你觉得她会在原地等你?能原谅你算计她?”
周京洄怼回去,“大不了死缠烂打。”
这一句就暴露了年轻气盛,萧盛冷哼了声,头扭向他那边,“好,太远的事先不提,眼下我得先见识下你的能力,我记得阿吟安排你去美国交换,你预备怎么玩消失?而且你一消失,那边的队员肯定不过来,到时候这个烂摊子怎么填?”
“用不着你操心,这是我的事,我会搞定,两周后边境号口见,”周京洄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不再耽搁时间,转身就走。
“行,要是搞砸了,我可帮不了你,”萧声仰天长叹,“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可是见识过秦吟发飙的,别看这小妮子平时挺好说话的,要是触到她底线,也就是彻底除名。
周京洄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他就一个目标,一条出路,但凡留下一口气,都要爬着回来。
因为这里有人在等他,等的也只能是他,除非他死了。
“等等,”萧声晃着腿,嘴里咬着根牙签,突然想到什么,喊住他,“既然你自己早都在布局了,后方应该也有人,按理说也犯不着偏要在这个时间点自己去送死。”
他忽然想到一种恐怖的理由,脊背凉了,整个人冷下来,充满戒备,“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如果我死一次,能换一个跟她在一起的机会,我愿意赌,”周京洄停下脚步,仰起头,刚好看到那轮冲出云层的满月。
月轮透过斑驳的槐树叶,漏下细碎的皎皎微光,洒在他眼底,剪开浓重的迷惘,也漾开一圈圈温柔。
萧盛冷眼瞧着,不屑地很,“我也能为她去死。”
周京洄轻笑着摇头,“但她不爱你,最多就是失去亲人一样伤心,懊悔。”
这话萧盛可不爱听了,吐了嘴里的牙签,站起来,耸耸肩,一副要决斗的姿态,“别太自信,她也没把你当回事。”
周京洄背过身继续走他的路,她就是爱他,他知道。
或许现在程度还不深,但他有把握在他走后的每一天她都会更爱他一点。
因为他发现了他们的共性,喜欢站到死里,去看生。
“疯子!”
他听到萧盛在背后骂他,但一点也不排斥,弯唇浅笑,承下这声骂名。
他当然是疯子,只有疯子才会真的拿命去赌。
也只有他这样的疯子,才会苦肉计,连环计一齐上,就为了洗干净体内周聿文的脏血,脱胎换骨后能配得上她。
周聿文不是说把他丢进冼雨江都洗不干净,水不行,那就用火,千锤百炼,总能锻造出一副崭新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