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阴听着总觉哪里不对,他道:“你亲眼见证?霓皇成为地母,难不成还有你的助力?”
“非我。”青帝摇头:“我只是告知了她那个孩子的事。”
烛九阴怔了下,那个孩子指的显然是萧沉砚。
所以,真是霓皇自己选择成为萧沉砚的母亲的。
甚至连她成为地母,以泥塑封怒生道都是为了这个儿子?
“霓皇的选择与做法,烛神应该能有同感才对。”
烛九阴面上僵了下,旁边的烛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期待他的反应。
烛九阴嘴角一抽,头也不回,却精准的抬手抓住烛幽的头毛,把他的脸摁到了地上。
青帝见状只是一笑,对烛九阴道:“待那孩子出来时,你可将此事转告于他。”
“以霓皇大帝的性格,想来也不会说这些。”
烛九阴撇嘴:“你还有这闲心?你与霓皇她儿子也没什么交集吧。”
“被人所爱,本就是一种力量。”青帝声音幽幽:“那孩子背负了太多,更何况,细算下来他也是我的曾孙女婿。”
烛九阴猛的皱眉:“你怎么算的?那小子是我女婿,却是你曾孙女婿,四舍五入我还比你矮几个辈了?”
烛幽小声道:“阿罗刹天现在也不认你这爹啊,严格算下来,也不是你女婿,是你自己降辈分。”
烛九阴手上用力,彻底将不孝子的脸给砸地里,还不忘添上几把土,将烛幽的脑袋埋结实了。
这感天动地父子情也是没谁了。
烛九阴没管被埋成鸵鸟的儿子,看向青帝,眸光深深:“等那小子出来,你自己转告他不成?没准还能得个贤孙女婿。”
青帝轻轻一叹:“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烛九阴比任何人都能感受到青帝身上流逝走的生机,就连时间之力也无法阻止。
“明明可以一直不死,却选择牺牲自己成就那几个小家伙,你倒是大公无私。”
青帝却摇头:“没人能一直不死,即便是被时间眷顾的你也不能。我的大限早就到了。”
“烛神觉得,何为生,何为死?”
“你要与我论道?”烛九阴挑眉,嗤道:“反正我现在是不生不死,像条被拴着绳的狗。”
“虽不生不死,却活着,不是吗?”
烛九阴眸光微动。
青帝却轻轻笑着:“吾在时光之外,观万物起源,观生之无垠。或强如开天辟地之神,或微如蜉蝣草芥,修罗也好,凡人也罢皆乃万物一员,生之一员。”
“生命它不拘任何形态,不管强弱与否,它总是存在着。”
“吾于时光外观众生,心有所感。”
“吾之陨落,只是肉身神魂散去,但就如此间生命,绵绵不绝。”
“生又何妨,死又何妨,皆能活,皆会活。”
烛九阴愕然的看着青帝,怔然道:“你成道了?”
青帝拈花一笑:“何为道呢,我也只是寻到自己心之所归罢了,与万物生,随万物落。”
“心无所困,樊笼自破,不拘道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