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清快速从一串名字中扫过,直到最早的那一代掌门,是个不认识的人名。
她抿了抿唇,心头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自己的师门也叫天一宗。
哪怕后来开宗立派,又登上玄门总门主的位置,她也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来处。
如今两千多年过去,她当然不希望师门宗派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可也不希望师门势微到如此地步,成了整个玄门中垫脚石一般的小门派。
甚至一不留神会被直接当成普通门派,而不玄门,这个天一宗就低微到了这个程度。
“……主上?”姬无疆见她半晌不语,试探地问道,“这天一宗是有什么问题?需不需要我再派人去打探一番?”
云清清回过神来,收回思绪:
“不用了,先这样吧。”
看起来只是门派名字碰巧一样,眼下事多,她决定先专门处理别的。
至于这天一宗,以后有机会再亲自探一探究竟就好。
从轩辕塔离开,天色已晚。
云清清梳洗毕,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却发现睡不着。
且不说她最近忙忙碌碌,又刚刚突破,正是该好生休息的时候。
就算没有这么多事,她平日里也从未如此难以入睡过。
辗转了一会儿,云清清准备破天荒地掐个宁神诀入睡,手抬起来却又停住了。
她坐起身,揉了揉眉心,脑海中浮现出萧长珩的身影。
她抚了抚微微发紧的心口,轻轻咬了咬嘴唇,在扳指空间里翻了一会儿,终于在角落翻出一张小纸条。
打开纸条,上面是一首诗:
试说途中景,方知别后心。边塞墓色冷,风雪乱山深。
正是萧长珩上次在西北边境一役时,以飞鸽传书递回来的诗。
当时她非但不领情,还写了回信让他别再用军队的飞鸽传私信。
虽说后来她知道王府也养了自用的飞鸽,但萧长珩也没再写过信来了。
云清清看着纸条上虽小苍劲的字迹,指尖轻轻蜷了蜷。
左右也睡不着,她干脆下床坐到桌前,拿出纸笔,开始写信。
只是真正要动笔时,云清清才发现。
她根本不知道该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