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才有了荣府小厮所见之景。
进入厅中,几人一番让茶让坐后,方说起来?意。
教书先生先不言,递上两篇文与贾敦瞧,贾敦不解何意,只顺从细观,半刻钟后看完,其中一篇文理不通、鄙言累句,叫人看了直皱眉,另一篇则行云流水、字字珠玑,堪称上佳。
待见他放下,教书先生才道,“贾先生可看出?这二?文乃同一人所作?”
贾敦惊讶摇头,若真为一人所作,可见那此人进益之大,乃是大才。
可教书先生却满面愁容,叹息道,“先生可又知这二?文所作时间,佳在前,拙在后?”
贾敦复摇头,愈发不解,按理说学业不进、文思受阻,也?不会倒退成这般模样,因问?缘由。
教书先生这才道明来?意,“此二?文乃前岁秋闱经元朱尔旦前后所作,差别之大可称云泥,我?等见了犹惊诧,何况大宗师……”
贾敦细细听了,原来?是这朱经元在一文会上作了不通之文,叫微服的翰林院学士瞧了,大感诧异,因细细考校,发现其人确实无才,直觉秋闱有异,叫人暗自察访。
便闻这朱生原本就如此,寒窗十载,根本不开窍,忽一日文思大进、过目不忘,许多人道他同地?府判官交好,换了颗慧心,方得如此,如今文墨不通,想是心换回去?了。
只这如何能叫信奉“敬鬼神而远之”的读书人信服,学士不信,因请学政细查,此时,又冒出?一事,“……同科经魁也?出?了事!”
贾敦闻人摇头叹息道完,直觉不可能,女子怎能进入考场?
教书先生竟道那第四?名经魁李姓书生是一女子,原姓颜,此番揭露出?来?,盖因其生得面如冠玉,才高八斗,叫世家看中,争相招赘,其中,齐国公府近支与顺阳伯府互不相让,都欲在春闱前将人定下。
不想,拉扯间竟发现此人乃女子,且是一书生之妻,众人惊骇,两家都觉受骗,合力将那颜氏告到了衙门。
贾敦不信,只因本朝科举入场前,皆需集体沐浴,且换上官府所供衣物,考生若为女子,早该被发现了,这女子如何能一路往上,直取举人功名?
可事实就是如此。
朱生与颜氏两厢碰到一起,更叫翰林学士确信前岁秋闱舞弊,已上折子请彻查,而朝中有人为了私利,欲将前岁秋闱成绩作废,中试者皆除功名,待今年?秋闱中举后,再言明年?会试之事。
话至此,在坐几人情绪不稳,纷纷起身?作揖,请贾敦为他们想想法子,众人这二?年?来?一心为明年?春闱备考,哪里有心思准备秋闱,且秋闱已临近,若有个万一,此试不中,三?年?又三?年?,他们只能白白耽搁。
还有不少已授官出?京的,若是作废,这两年?多付出?也?算白废了。
如此,贾敦也?算明了众人所求,他们希望此案只废朱生与颜氏功名,其他人可照常参试。
只他觉极难,先不论朱生如何,颜氏之事,便是大异,她如何能次次不露馅儿进入考场,此中就有蹊跷。
因只问?,“这二?人现下如何处置?”
教书先生道,“已关押候审,就连当日监督众生洗澡的兵勇也?都被押了。”
前头正厅中贾敦等正谈论此事,后头胤礽与吴熳已得了消息,夫妻二?人突闻朱尔旦之事,都觉惊讶。
胤礽见此事闹大,眼神闪动,脑中忽有了计策,陆判一直未寻上门,他正愁报仇无门,如今可不正是机会!
因告了吴熳,便往前头来?,使人进厅通报后,进门与众人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