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梅玉昌的妻妾儿?女便相继病了,药石无救。
梅玉昌这才信了是蛙神?报复,一时恼怒,欲令人去砸了那蛙神?庙,只官差衙役都是本地人,有信奉蛙神?的,也有畏惧不敢得罪的,他根本使?不动,又见?家人危在?旦夕,毫无他法之?下,梅玉昌只得低头,放了那薛家子,又宰杀牲畜祭了蛙神?,一家子方好了。
此后又遇几次与薛家有关之?案,他只要管了、判了,皆是如此下场,他便是有心也无力,只渐次妥协了,再不敢动薛家,也叫薛家愈发得意。
胤礽听?完就沉了脸,一个蛙精竟还立于?一州府大?权之?上了?
明群见?主子脸色不好,忙又回了别的。
他见?江州知府不作为,也着急气恼,忽想起当日大?爷威胁那老蛙烧庙之?事,因?让手下人去烧了几处蛙神?庙。
不想,效用也不大?。
薛家这百年间敛财无数,庙被烧毁后,薛家立马拿出钱财购置木头、砖石等物,竟连工匠也不用雇,“蛙神?”信徒自发就来了,用不多时,便又起了一座座庙,且看?守严密,守庙的信众对靠近蛙神?庙的生人很?警惕。
胤礽闻言,只沉声问,“可计数过蛙神?的信众有多少?”
明群答道?,“江州府辖下一半人家……”
顿了顿,才接着道?,“虽大?半是如梅大?人那般胁迫来的,知晓蛙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历经四五代人,这些人已被驯化……日常在?田间劳作,见?只癞虾蟆都觉是蛙神?警示,忙不迭回家杀鸡宰羊禳祷……”
说到此,明群只无奈暗叹,朝廷的愚民之?策竟叫一只蛙精玩明白了。
胤礽垂眸忖度,好几万人,若是明着动薛家人、不许信奉蛙神?又烧砸蛙神?庙,恐会引起暴|乱,江州府的驻兵太少,只怕压不住。
他又翻了翻明群呈上的厚如指高的薛家罪证,归根结底还在?那老蛙,遂……还是杀了的好!
胤礽眸色暗了暗,命人即刻请了王官儿?来,二?人谋划起如何?除去那老蛙。
不承望,待计议妥当,王官儿?却占出那老蛙不在?江州。
明群亦想了想,补充道?:“这几日,不少薛家人都私底下抱怨老祖宗许久未显灵了。”
胤礽因?想会不会是那老蛙伤势未愈,躲在?别处疗伤?
若真是如此,可真是好事,此时不趁它病要它命,更待何?时!
他遂又请王官儿?占卜出那老蛙方位,快速赶往。
“如此说来,你们又赶去了宁州?”
吴熳转身换了块绞头发的帕子,方问道?。
胤礽点了点头,伸手止了妻子动作,拉她一起倒在?塌上,也不累她动手了,今儿?天儿?热,就让剩下的湿发自干吧,只接着道?,“王先生占出那老蛙一直待在?宁州的一处湖中,我们便想法儿?将他逼出来后杀了,”
他说得简单,其实过程一点儿?也不轻松,那湖不小、青蛙亦不少,他与王官儿?恐到了水上不敌那老蛙,反着了道?儿?,因?在?陆上耗时耗力,杀了不少青蛙,才将老蛙拿下。
“之?后,便遇上了那与金鱼有关之?事……”
那夜,疏星皎月,胤礽与王官儿?忙活了大?半夜,有些力竭,遂坐在?湖边休息。
他忽见?那湖面倒映的明月有些不同寻常,似天生嵌在?水下,由湖底向上发光一般,因?指了给王官儿?瞧。
只王官儿?愣怔回道?,他看?不见?。
一时间,二?人都顿住,那老蛙为何?不回江州休养,而待在?远在?宁州的这湖中,似有了答案。
他二?人便自划了船到湖中心去瞧,胤礽就见?一颗如盘大?小的莹润白珠缓缓从湖底升至湖面,果?如天上的皎月一般,泛着白茫,而王官儿?依旧看?不见?。
“我伸手将那白珠接入手中,还未来得及细看?,便来了两位‘熟人’。”胤礽笑着低头,向怀里的妻子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