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珠儿现在是又羞又气。可是她刚刚踢了人家一脚,现在也不敢说些什么。而且她也没想到还能有跟刘武碰面的时候。眼前这个人跟以前的蛮横的小孩可不一样啊!
刘武看着她羞赧的样子更是觉得人有趣,感觉这个时候的人比小时候的她还要有趣。而且程珠儿脸红红的像他养的鲜艳的月季花,平生叫人移不开眼睛。
程珠儿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羞恼的说道:“梁王您摸够了没有。”
刘武好像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不妥了,他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双瑞,叫个宫人过来送程姑娘回雁良台。”他这般吩咐着,然后走上了台阶往游廊上去了,走了一会后他又转过头来说道:“喂,明天我去山上狩猎,你想不想吃锅子?”
程珠儿本来不想回答的,可是刘武和他身边的侍从都在看她。程珠儿咬咬牙自暴自弃的回道:“想!”
再看刘武,已经背着手乐呵呵的走掉了。
冬十二月,梁王刘武谥号孝王被葬于芒砀山,葬礼之规模堪比天子,陪葬品更是不计其数。
梁国不可一日无主,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朝廷册封新一任梁王,安排刘武的孩子。
“太后,这是陛下对梁王子嗣的安排,您请过目。”太监春陀恭恭敬敬的将诏书奉上,“陛下说了,您若是没有疑义的话便叫人快马加鞭送往梁国了。”
窦漪房眼睛不好,自是看不清上头密密麻麻的字是什么意思,所以将诏书递给了一旁的刘嫖。
刘嫖双手接过大致扫过一眼后捡着重要的细细读给窦漪房听。
“梁王长子刘买继承梁王之位、次子刘明封济川王、三子刘彭离封济东王。女儿两人皆封县主,领一县享汤沐邑”
这道诏书最主要的就是册封了刘武的子嗣。儿子封王,女儿封县主,留下来的姬妾皆由对应的子嗣奉养。
窦漪房闷不做声的听着,良久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行了,我知道了。”
刘嫖停了嘴,将手上的诏书递还给春陀。
春陀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捧着诏书,恭敬的行礼后告退了。
等人走后,长秋殿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你也回去吧,我累了,想小睡一会。”窦漪房半眯着眼睛,看起来疲倦之极。
刘嫖轻声说好,然后扶着窦漪房进到里间,“您好好歇息,过两天我叫阿娇来陪您。”
离开长秋殿,刘嫖木着一张脸走在出宫的路上。
虽然死的是太后的儿子、天子的弟弟,可是长乐宫和未央宫却并没有添白的道理。先前过节的喜庆的装饰都被摘了下来,可是宫里头能做的最多也就这样了。头前死了个废太子呢,也不见宫里头有多哭丧,更不要提这次死的仅是个诸侯。
刘嫖顺着宫道打眼看过去,觉得今日的宫廷与之前任何一天好似都没有什么分别。
她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句诗来: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这句话用在此处,好像格外的悲凉。
回到公主府,刘嫖已经非常疲惫了,可是她却没有心思歇息,而是去到了府上的道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