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融有瞒事不报的‘前科’,所以今天下头的人一来报她就存了疑心。
这不会是在军营里跟人打架了吧
到了东厢房,下人说陈融正在屋里头洗澡。
既然是在洗澡,刘嫖也不方便过去,所以就去了主屋左边的书房。进了门,却见案桌上放着一块绢布,旁边的笔墨还未完全干透。
走近一看,斗大的字写着: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这是《国语》里面越语卷里的一句话。意思简洁明了一看便知。
“这是公子回来时写的吗?”她问。
陈融身边的含桂在一旁立着,闻言小声回答:“是,公子回来先取了绢布写了这句话,念叨了一会后才吩咐奴才抬水洗漱。公子说等墨渍干了,要把他裱起来挂在墙上。”
刘嫖想不明白,这是在外头遇到什么事了,才能叫陈融在书房写下这样一句话呢?
过了一会后,下人来报说陈融洗好了。
刘嫖将那幅字拿起来,走到了东院的主屋。
屋里头陈融穿着里衣,正在套外袍。他的脸上潮红一片,一看就是被热水激的。
“母亲。”他穿好衣服后弯腰行礼。
刘嫖嗯了一声,走近去看他的脸颊和脖子。
“只是跟军营里的人比试了一番罢了,下颌有点划痕,旁的地方不曾受伤。”陈融乖乖的站着,不需要她出言问便一板一眼的回答。
“那在外头可有人给你委屈受?”刘嫖问他。
陈融顿了顿,紧接着摇了摇头。论委屈其实也算不上,不过是营中的将领和什长偶尔会打量他。但是在一场骑射的比试中他得了
正月才过半,刘嫖就已经等不及要举行宴会了。虽说这个时候天气还是略冷一些,但是温酒赏梅花也是一大乐事。
赏花的地点刘嫖也已选好,就是自己的长门园。长门园毕竟是所皇家游园,说出去也倍有排面。
至于要请的人要下的帖子,她还没有完全定下来。
这些年刘嫖并没有在长安城的贵妇圈里打下什么名声。毕竟她这个人不喜欢应酬,又加上自己的身份够高,即便不去应酬也碍不着什么事,所以就成了个家里蹲,给众人留下了个深居寡出的名头。
不过为着一双子女的婚事,她这个‘深山老妖怪’也不能在继续躲了,该出面的还是要出面的。
“到时你可一定得带着你家的安奴来玩。”她冲着堂下的心萍说道。
因为对长安城的公子哥和姑娘们不慎熟悉,所以刘嫖今天特意把江封家的心萍还有窦婴的夫人张氏请了过来。
心萍是因为她的儿子江绥跟陈若华相差不大,正好一起相看。张氏是因为她的儿子去岁娶了妻子,想必对满城的勋贵之家有所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