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看着这朵鲜花终有一日凋零在后宫里?
可是刘嫖能做什么呢?
她能做的,也就是在刘启、大汉现如今的天子、她的亲弟弟还活着的时候,给陈若华争取更多的保障!
想到这里,刘嫖看着讨来的旨意,多日来不曾展颜的脸上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刘嫖是这样,刘启也是这样
ps:窦婴手上的密旨圈起来,这个下回要考的!我埋了个大雷!嘻嘻嘻
出了西厢的院子,刘嫖沉重的吐出一口气。
虽然圣旨讨到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刘启言语里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深意。再想到遇到窦婴的事情,她的内心不由的泛起阵阵波涛。
现在看着长乐宫和未央宫一片其乐荣荣和和睦睦的景象,但是等刘启一走,窦家、陈家和王家、田家,保不准会有一战!
刘嫖看向天边,纵使现在风平浪静,她却好似能窥视到风雨欲至的将来。
凭借着她和窦漪房的关系,她们家和窦家就成了同盟,和王家田家兴许就是政敌。
想到此处,刘嫖心中免不得有些唏嘘。
古来权力的争斗就是这样的叫人戏谑。
前脚是朋友,后脚就能拔刀相向拼个你死我活。权力倾轧也是如此,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从没有风平浪静的时候。
很多事不是不争不抢就能解决的。坐在皇位上的人也巴不得下头的臣子打起来,有时候还会特意挑起他们的矛盾。只因为这样,皇位才能坐得稳,下头的局势才能看得清。
刘嫖自嘲的笑了下。
她这个大长公主被隔离朝政这么些年,想不到还有再次入局的一天。
很快,刘嫖心中的猜想就得到了应验。
刘启任命皇后的弟弟田蚡为太中大夫,中宫詹事窦婴擢升为御史大夫。窦婴一下子成了位列三公的人物,反倒把田蚡的任命衬成了瘦小的黄花菜了。
不过,田蚡的职位也不低。太中大夫隶属郎中令,乃议政议事之职,属于天子近臣,可以出入朝堂。这个官职虽然比不上三公的位置,但是作为皇后的娘家人,太子的亲舅舅,田蚡也从以前不入流的小透明一下子站在了人前。
刘嫖又想起那日在宫中见到窦婴的事情了。不仅是窦婴的神情之奇怪,现在想来关于窦婴手上那封密诏,刘启的言语也多了些深不可测的意味。
“你去趟窦府,跟窦婴传一句话。”她叫来安德山细细的吩咐,“就说我也讨得了陛下一封诏书,现下不得用。希望以后这些个密诏不会有见人的那一天。”
安德山听的冷汗直冒,这可是皇家机密,是他这个奴才可以言语的吗?
刘嫖敲了敲桌子沉声对他说道:“到时叫他屏退了众人,单只说给窦婴一人听。”
希望是她想多了,但是密诏之所以是密诏不就是用来以防万一的吗?这样说来,希望它永不见天日也没有什么错处。
更关键的是,有了她的话,窦婴兴许能察觉到什么。但不管那密诏上写的什么,有她的几句话,窦婴都会领她这个情。
领了她的情,就是领了陈若华的情,这样将来陈若华成了皇后,窦家也能从窦漪房的手中,转移到陈若华那里。
刘嫖沉默的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案桌。
这就是天子的厉害之处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人不知不觉之间都会按照他的预想前行。
可是没办法,她的女儿入了局,就代表她入了局。作为一个人,一个母亲,她也不能免俗,会为了孩子的未来尽力拉拢力量。她不想为了权势害人,但为了自保,也不能叫自家人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四月中旬,陈若华的婚期定了下来。太常寺的人推算了个好日子,就在明年的正月的初六。
还行,日子离的挺长的,她还能跟陈若华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才怪!
太子立妃的事情远比刘嫖想象的要麻烦的多。因为刘启把自己做太子时立妃的例子给驳了,他要给刘彻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