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驱使着炎奴听话,遵循自己的种群命令,执行自己的本职工作。
可一种自我意识,却又让他反抗这种本能。
工蚁可怜的意识,极为弱小,压根没有自我,不可能与本能相悖。
当他被标记为食物源后,他就只有一件事可以做:产出食物!
他是整个蚁群的产出工具,不允许做其他任何浪费能量的事。
工蚁不可违抗,其他事一缕没有资格、没有权限、没有功能去做。
他的宿命就是工作!工作!工作!一直到死!
霎时间,炎奴变得烦躁,原地躁动地乱爬。
一会儿回头,一会儿又要出去,在疯狂兜着圈子。
不过,他很快又平静,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越来越大,逐渐压过本能。
他仿佛长出了脑子,做出了违背祖宗的行动:自主编译信息素。
工蚁可以发出的信号,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个。像什么标记食物、标记敌人、标记道路之类的。
那是烙印在血脉中的技能,不会少,也基本不会多。
自主意识,只会简单的判断,在这些有限的选择里,进行挑选。
可是,炎奴此刻,可以制造额外的选择,根据想法,编撰额外的信号。
“不要命的来挡我!”
该信号极为强烈!虽然无声,却震耳欲聋。
完全反抗了蚁群的血脉阶级,发出了身为一只工蚁,完全没有功能发出的呐喊!
强壮的兵蚁被震撼了,触须颤动。
这是未曾设想过的信息素……
搜遍血脉技能,这只兵蚁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信号库里没这个答案。
不过,兵蚁还是理解了这个意思,挡者死!
信号是神圣的!从古至今,蚁群的血脉里,就不存在撒谎与虚构的成分。
实事求是,忠诚与执着,就是蚂蚁的一生。
但是,兵蚁依旧没有让开道路。
死不足畏,它不允许食物源离开,这是他的职责,为此可以战斗至死。
刹那间,兵蚁撕咬上去,巨大的前腭夹住了炎奴,将他拖入储藏室。
这只给炎奴带来情商,因为兵蚁有所收敛,其任务中还有一条,就是保护食物源。
不许离开的任务,本质上,是抵御外来侵略,防止食物源被异类带走。
谁也没想到,食物源会不听命令,自己往外跑。
兵蚁被迫与食物源战斗,但却不是真的厮杀。
可是炎奴不管那个,极力地反抗。
两者体型力量差距悬殊,但兵蚁很快发现,自己完全伤不到对方了。
包括喷上去的蚁酸,也很快不能麻痹腐蚀炎奴,反观炎奴又是喷蚁酸,又是喷甜浆。
乃至于在大腭对钳下,炎奴的外骨骼力量,越来越大,嘎巴一下,扯掉了兵蚁的头颅。
失去头颅的兵蚁,还在乱动、蹦跶,震得周围土渣纷落,最终庞大的身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