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也回视着他,眼中除了平静,就是满满的笑意。
“万一,你的过敏比我严重呢?”程晨轻笑了一声,“如果你不是骆翊鸣,或者我不会帮你,你的生生死死都跟我没有关系,但是你是骆翊鸣,你懂我的意思吗?”
“可是”骆翊鸣还想说什么,却被程晨打断了。
“好了,我想做什么自然有我的考量,你不必为我担心或者是感到惋惜,”程晨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一般,“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不管结论是什么,我都会自己承担后果,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冰凉的水顺着喉管滑进胃里,程晨一下子感觉浑身的冰冷了,他又喝了一口,直到感觉自己浑身从里到外都变得冰冷,这才把杯子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不论我做了什么事,或者犯了什么错,你要知道,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会对我自己负责,并且”他狠狠闭了闭眼,“并且,所有的事情也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骆翊鸣猛的瞪大了眼睛,喉结上下的滚动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盯着程晨,而程晨却已经转过了身,下了床。
程晨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确认身上没有什么地方难受之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骆翊鸣,轻声说道,“你要是觉得我让你为难了,现在就可以走,我不会强迫你干什么。”
“你”骆翊鸣缓缓站起身来,只觉得喉间有些干涩,“你听到了?刚刚楚云跟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对吗?”
他叹了口气,“那不是我的意思,楚云也是为了你好,我只是”
“够了!”程晨猛的拔高了声音,打断了骆翊鸣的话,“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能不知道吗?”
他的怒吼充斥了整个病房,不等骆翊解释什么,程晨已经摔门走了出去。
骆翊鸣呆滞在原地,只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在心头蔓延开来,他缓缓的回头看向那扇大展开的窗户,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了心头。
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不断的说着,“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你就自由了!快跳下去啊!”
“跳下去”骆翊鸣轻声重复着这三个字,缓缓的挪动脚步往窗边走去。
楼下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川流不息的人潮,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爬上了旁边的桌子,一手撑着窗框,缓缓的把头探了出去。
高处的风会大一点儿吧?
骆翊鸣感受着风,不断的刮在脸上,微微的刺痛好像让他的神志清醒了些许,有一瞬间的茫然。
“我在做什么?”骆翊鸣轻轻呢喃道,他想缩回身子,回到房间里,但是
耳边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看,下面的那些人都是那么的渺小,你又算是什么?连最亲近的人都不愿意搭理你,你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另一只手也落在了窗框上。
“哈哈哈哈哈哈!对!就是这样,你做的对,很好我的孩子,你太聪明了”那声音在他的耳边大笑,声音诡异的有些扭曲。
一声巨大的碎裂声在骆翊鸣的耳边响起,他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扯着自己的胳膊。
眼睛快速的眨了几下,他的半个身子一个悬挂在了高楼的外面,一条腿也迈了出来,只要在往外挪一步,哪怕是几厘米,他都可能会从这高楼上掉下去。
“骆翊鸣?!”身后传来了程晨焦急的声音,“你醒了?你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
骆翊鸣顺从的被程晨从窗户上拉了下来,程晨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崩开了,淡淡的血色浸透了纱布。
“你怎么样了?”程晨的声音有些焦急,上下打量着骆翊鸣,确定他身上没有伤口之后,他又抬手在骆翊鸣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