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三週后,我的祖母的病情越发严重,似乎已经撑不久了。
她是用姑姑的平板看完婚礼全程的,看的时候还带着微笑,我也算是不负她对我的一番苦心了吧。
或许她真的认为我和简安泽两个人在一起,我便可以得到幸褔,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只会使我感到痛苦罢了。
很快,我便会被公婆催着生孩子,被迫与我不爱的人发生关係,有孩子之后,这段夫妻关係将会变得更加牢固,而我也将永远与这个男人绑在一起。
这并不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
婚后,我搬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子里,墙上、门上、柜子上无一不是贴着朱红色「囍」字的。
主卧室里放着一张双人床,十分柔软,就是可惜了上面这条玫瑰色的双人被,它注定要永远冰冷了。
因为我和简安泽都没有能力使它暖和。
除了主卧室之外,走廊两边还有三间房间,只是都没有放床,可以睡的地方除了主卧室之外,只剩客厅里有些硬的沙发了。
「嗯,如果你实在不想的话,其实我们可以不要生。」简安泽故作轻松地向我说道,似乎是想让我也放松下来,毕竟刚刚碰到房门口的花瓶时,我戒备着的全身皮肤突然碰触到冰冷,惊得我退后了几步,恰好撞到了正在我身后的简安泽,在他下巴上撞出了一抹红。
「嗯,只是你的爸妈根本就不肯放过我们两个。」
记得那天婚礼上,简安泽的妈妈拉着我的手连声说了好几句「简家的子孙就拜託你了」,而他的爸爸则是在一边边附和着,边调整自己胸前的纸花。
我只能点点头,再说一些客套而有礼貌的话,她不断让我叫她妈妈,可有妈妈会逼着自己的孩子生孩子吗?
再亲也比不过亲妈亲。
现场有不少新鲜的花束,但它们的美还来不及给更多的人看到,便在婚礼结束后枯谢了。
残留在空气中的香气,不过是它们尸体所吶喊出的最后一点温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