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中有人路过,苏莉再下几阶,去到楼层平台板。转身,褚红云就在侧面位。
灯光拉长微弱,把褚红云的脸染作雾蒙般的灰,衬着悠远平和的目光,像铺开的画卷。
“团支书小姐。”褚红云倚在楼栏上,慵懒诙谐。
“没记错的话,我的雅思应该有分。”
苏莉心跳空了一拍。
褚红云挑眉,语调轻快又平常:“其中口语部分占了分,当个陪练——”
“应该不算高攀吧。”
苏莉:“……”
高攀?
什么高攀。
要不是在谈口语练习的事,她该以为褚红云在表白。
眼前的景象很美,不用抬头就能看见弯月,不用触摸就能彼此温存。
第一眼见到的,高洁的、淡然的玉兰花,很美,但快要模糊了,苏莉只记得野鸢尾。
是褚红云告诉她的。
在我苦痛的尽头。
有一扇门。
……
残存是糟糕的。
当意识。
被埋进黑暗的泥土。
……
“你永远不会高攀我。”
苏莉轻声说。
她们之间隔有一米远的距离,连暧昧都要在罅隙里艰难攀附,苏莉却无端觉得够了。
那些忽近忽远的示好。
够了。
“在亲密关系里,高攀是个伤人的词。”
苏莉走近一步,茶色瞳孔泛着漂亮的水光。
“从公平性而言,给出帮助的那个人得要高高在上一点,一点就够了,这伤不到感情。”
“但你不会,你对我,从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