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佥都御史一声冷笑:“你人出现在这儿就已经是证据确凿,怎么,褚大人这是在质疑我冤枉了你?”
褚晏一听,疑惑更甚了,什么叫做他出现在这就已经是证据确凿,这钦州的地界他莫不是还踏足不得?
想到什么,褚晏心脏猛地一跳,整个人顿住。
钦州曾是他父王的封地,难道?说他的身份已经……
那佥都御史见?褚晏脸色微变,哼笑了一声,这下知道?自己事迹败露了?当?即抬手令人将?其带走。
这位佥都御史是都察院左都御史陈御史的手下,陈御史和?虞青山向来就不对付,而褚晏又是虞青山的女婿,有这层关系在,想也知道?,佥都御史对褚晏自然不会?太客气。
抓到人之后,他们几乎是一刻不歇地就开始往回赶了,京里头可还有场硬仗,虞青山到现在都还在极力帮褚晏撇清辩解,他得赶紧把褚晏他们母子带回去助御史大人一臂之力,到时候,看虞青山还有什么话说。
大雍的律法规定,为了保证乡试的公平,官员外派主考都是禁止回自己原籍或父母所在地的,褚晏明知故犯借由职务之便访亲,那可真?是给他家大人送了份大礼。
至于褚晏,佥都御史看了一眼囚车里的人,眸中闪过一道?野望,这只不过是道?开胃菜罢了,真?正?的大鱼还在后头。
只要?虞青山还想捞自己女婿,他家大人就不怕寻不到虞青山的错漏,若能?借此?把虞青山给拖下水,届时陈大人取而代之,他离升官也就不远了。
佥都御史心潮澎湃,见?虞家小姐迎面匆匆赶来,面色焦急,顷刻间,他只觉得那架青云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现在还只是抓人就紧张成这样?,到时候若要?砍头,这虞家小姐岂不是要?死命催自己老父亲救人?
谁人不知虞相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可谓是疼宠至极,这钩,虞青山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因这,佥都御史还特意允准了虞秋秋和?褚晏说话,巴不得两?人再难舍难分些的好?。
虞秋秋追上囚车,给褚晏塞了个包袱,里面装了些吃的。
“秋秋……”褚晏看着她想说些什么,手上传来的触感却令他整个人为之一愣。
与其面上的担心不同,虞秋秋借着给他塞包袱,却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狗男人应该懂我这是什么意思吧,上了我的船,那可是会?飞得很快的,至于他嘛,不用想太多,坐稳就行了。”
褚晏眉头一跳,赶忙掩饰住了自己脸上的异样?。
什么意思?他被抓难道?是在虞秋秋的预料之中?还是说……这本就是她刻意而为之?
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褚晏光只知道?虞秋秋要?带他飞,可到底要?怎么飞、飞去哪儿,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的他,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但显然,现在不是个提问的好?时机,他紧盯着虞秋秋,只期望着她能?再给他多一点的提示,他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然而,他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虞秋秋有自己的戏要?唱。
只见?她眼眶蓄泪,两?手抓着囚车的栏杆,一口的哭腔逼真?至极:“夫君你放心,有爹在,我一定会?让他救你的,你要?是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呜呜……”
褚晏头一回见?她这般寻死腻活的,嘴角抽了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配合。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总不能?也跟着一块抱头痛哭吧?
褚晏内心挣扎,正?在进行一系列的天人交战。
——“狗男人这是什么表情?”
虞秋秋心中不满,只觉得其严重影响了自己的发挥,借着抬袖子擦眼泪的功夫,中场休息一顿吐槽。
——“真?是悔不该刚才拍他那一下。”